第二天早上,倪依把雲煜送出門以後,就忙活了起來。
打掃完院子,家裡就打整好了。
她放下手裡的掃把,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看着自己整理好的院子,滿意地點點頭。
她提着準備好的禮物,心情愉快地回了娘家。
倪依剛到倪家院子,倪俊就迎了上來,“小姑,小姑,你回來啦。”
一邊說,還一邊體貼的接過她提着的籃子。
倪蘭跟在他的身後,興奮地喊着,“小姑,小姑。”
倪依挨個兒摸了摸頭,“今天就你們在家嗎?”
倪俊手裡提着籃子,有些吃力,神情嚴肅的闆着小臉,“大家都在修房子。”
在農村,到了年底,大家通常會修補房子,意圖過一個好年。
在他們村裡,一般都是,泥土的牆,稻草的房頂和瓦片的房頂居多。
若是稻草房頂,就會更換新的稻草。
若是泥土牆,就會找一些牆泥,把一些大的裂縫補補。
若是瓦房的頂,就會把房頂的瓦片整理一番,把碎的瓦片換掉,滑落的瓦片整理好。
倪依家的房子,就是土牆,既有稻草房頂,比如他家裡的豬圈,也有瓦片房頂,比如他們住的房子。
所以,每年修補房子,都是一個大工程,一家人就沒一個閑的。
倪依今天帶了塊肉,正好今天中午加個菜。
走近了,她才發現,倪母和大嫂餘玲在房子下面往上面遞着瓦片,倪父、大哥倪志豪和三哥倪輝都在房頂上整理瓦片。
倪依笑着和她們打了招呼,才進屋。
倪父他們現在正在弄倪俊那屋,這邊已經整理好了,擡頭望去,都能發現新的瓦片。
三嫂施瑤瑤接過倪俊手裡提着的籃子,還不忘誇贊:“俊俊,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麼重的籃子你都能提起,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小同志。”
懷了孕以後,她是越來越喜歡小孩子了,和他們相處的久了,她也漸漸地摸出一些門道。
小孩子都喜歡誇獎,尤其是幹了活以後。不論他們幹了多少,多誇誇,這樣的話,他們心情好了,自然就乖了。
倪俊驕傲地挺了挺他的小胸膛,開心地笑了笑,“也就一般般了不起。”
倪依和施瑤瑤被他可愛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倪俊好奇地看着倪依被綁着胳膊,“小姑,你這個胳膊怎麼了?”
倪依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地說道:“我的手脫臼了,可疼了。”說着,她還假裝疼得受不了,擡手按了按眼角。
倪俊看她這樣,還真以為她疼得受不了,連忙對着她的胳膊輕輕地吹了幾下,一邊吹,還一邊安慰:“小姑,吹吹就不那麼疼了。”
倪蘭也學着他的模樣,對着倪依的那胳膊,輕輕地吹了幾下,“吹吹,疼疼飛。”
倪依被他們感動得不行,淺淺地笑了起來,“好像是不那麼疼了。”
見她笑了起來,倪俊也高興,帶着妹妹,高高興興地跑開了。
施瑤瑤在一旁摘菜,“你這胳膊,怎麼回事?”
倪依苦笑一聲,回道:“就是前幾天,去鎮上,被人給推倒了,就這樣了。”
施瑤瑤知道她身體差,可沒想到,她的身體,已經差成了這樣,被人推一下就能把手給推折了,說她是瓷娃娃都不為過。
“這傷筋動骨的,不得一兩個月才能好?”
“可不是。”倪依苦笑了一聲。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倪母和餘玲也幹得差不多收工了,兩人結伴走了進來。
倪母端起涼好的開水,喝了一口,緩了緩,說道:“依依,你這生日是要大辦嗎?”
倪依笑着點點頭:“是啊,就是臘月二十二請客,今天來,就是想請您和大嫂,到時候提前一天過去幫我準備的。”
餘玲眉眼彎彎,“一轉眼,我們依依都十九歲了。”
倪母感歎了一聲,“是啊!我的小依依,長大了。這日子,可真是越過越有盼頭咯。”
倪依從小就身體不好,倪母一直就擔心她養不活,尤其是最近,她的日子,更是一波三折。
即使如此,她也到了過十九歲的生日的時候了,這怎麼不讓人感歎呢。
倪依滿是慶幸地說:“還是多虧了大家的照顧。”
倪母幾人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倪父一進門,看見的就是倪依單手提着熱水壺的場景。
他眉頭一豎,厲聲斥道:“你都這樣了,不知道好好歇一歇?”
倪依被他吓了一跳,回頭見是倪父,暗自松了一口氣,“爸,我就倒點熱水,沒事的。”
倪父不贊成地瞪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裡的水壺,“你一個手,怎麼倒?”
知道父親是擔心自己,倪依也不在意,岔開話題道:“爸,這房子,弄的可真漂亮。”
倪父喝了口水,幹涸的嗓子立馬得到了緩解,心情好了不少,悄悄地瞥了她一眼, “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倪依讨好地上前,“瞧您說的,我能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