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扇記得她和盧竹久講過名冊的門道。
沒想到她還真不當回事。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
阮葵扇不會再吃虧了。話說多了總會出錯,少做事也能少犯錯。她小心翼翼地擦着大盤的刻度,念着自己曾經一時出錯卻長久被困于此……
盧竹久邊上的還是交易堂的新人,阮葵扇更想小心。
交易堂的人,太喜歡落井下石了。
但柳青骊卻很執着,不能幫她試用新的法器,那就把她當時交易才華想辦法傳出去。
雖然柳青骊的本心隻是怕自己以後也受困于此無力回天,但眼下的一言一行是真的要拉阮葵扇離開灑掃的處境。
阮葵扇聽柳青骊說起盧竹久賣靈泉時機不佳,下意識地出主意怎麼彌補。
話匣子打開了。
柳青骊緊抓不放。
阮葵扇冷靜下來,使喚他去拿梯子。
她望着柳青骊跑步而去,又看向邊上的盧竹久:“五行法陣,你選哪個?”
盧竹久回過神來。
“名冊上能看到散修們常常集中選同一靈泉基金……”盧竹久實在猜不出名冊的門道,“如果法陣能和名冊結合起來的話。”
“哦。你想選水陣。”阮葵扇的聊天熱情仿佛被潑了冷水一般,瞬間冷卻。
柳青骊回來,看見她們尴尬地在大盤面前,也一時不知從何問起。
盧竹久突然問起:“我今天賣了,算是追漲殺跌嗎?”
阮葵扇踏上梯子,扭頭看她:“那得明天才知道。”
“那我們來得及再去五行法陣,”柳青骊小心試探阮葵扇的反應,“夜晚的話,土陣太冷,金陣太遠,火陣有點危險……”
“那我們去水陣。”盧竹久接話的時候一直盯着阮葵扇,“水陣的門道也很深……”
“你們要去就去。”阮葵扇不知道為何兩人都過來幫忙扶着梯子,“大門用法術開,别盯着我的鑰匙。”
“你提議我去水陣,”盧竹久抓着梯子不肯松手,“那我和他這就過去。”
說罷,她瞥向柳青骊,兩人毫無默契,誰也沒有把手從梯子上拿走。
直到阮葵扇打掃完大盤,要鎖門才把她倆一起攆了出去。
“我要去水陣打掃。”阮葵扇拎着小桶走在前面。
柳青骊勾起嘴角:“順路啊。”
她們三人一起來到幻水陣。
陣法位置就在盧竹久屋後的花園的湖裡。
從湖中亭地面的暗門進入,她們遇到有人擋路。
阮葵扇小聲問:“我能進來嗎?天都黑了,你若急用,我不打擾,我之後再來打掃。”
卑微怯懦。
柳青骊越發可憐阮葵扇……和他自己之後可能的道路。
盧竹久卻發現前面的人正是朱櫻。
幾日不見,朱櫻有些憔悴。
朱櫻是被盧竹久吓的。五行法陣是靈泉宗禁地,換言之宗主不回來,也認為其他人不敢輕易造訪。她便躲在這裡面,聽着潺潺流水,想着怎麼将功補過不受罰。
她心如明鏡,知道盧竹久發現自己怎麼偷來盧竹久的潛在靈泉位置,但偏先要怨她:“阿久,你透露的風聲真是害慘了我。”
“我透露的……不是讓易朗師兄打擊了盧家集的假高人嘛。”盧竹久不吃她賣慘這一套,“你沒沾上光,就覺得吃虧了?可不能賴我。哦!你是說管别人借靈泉,然後……”
盧竹久捂住嘴,話雖然隻說一半,朱櫻卻已經倍感難堪。
“誰能像你一樣滿倉還沒心沒肺在盧家集的大集上買個沒完啊。”
“但我現在隻有半倉了。”盧竹久辯解道。
朱櫻緊張起來。但是她後面知道盧竹久是血虧才賣出去的,一下子安心起來。靈泉基金收益排名,朱櫻至少還有盧竹久墊底。
朱櫻給盧竹久她們讓路進去,但她本人還是不肯離開。
那就一起跟着進來。
幻水陣位于湖底,其間無水,但是湖中水能根據靈力在亭下巨石上留下圖紋。
盧竹久停駐在巨石之前,她看了好就才明白,這樣能看出每日交易量有多少。
朱櫻湊了過來:“法陣合起來用才夠靈,你這樣空手來……不會是專程來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