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還是當時她告訴藕娘的呢。
第一天暗戳戳贖回一手,第二天贖回兩手,一點點增加。
這樣盧竹久就不會内心不安,不得不想對策了。
這招對其他人有沒有用,她不清楚,但是針對她自己,可真的見效。
“還有機會,還來得及,”盧竹久恢複活力,“我得趕緊買點什麼才是。青骊哥哥,你要完成的第一筆交易,就按你的喜好随便來一點吧。”
“不行,這可不行,”柳青骊仍在懊悔,“若當時留着朱櫻師姐答應你的願望,現在修為就夠了。我再交易,選錯了,我們豈不是離試驗衍生品更遠了?”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讓你随便買入一筆也好,當時去找朱櫻要信報也好,你出主意提建議我很感激,但是聽不聽本就在我。賴不得你……我可沒沾上行研堂那些壞風氣。”
“好,阿久,按你所言,我先買進一筆便宜又穩定的靈泉。”
阮葵扇卻不太贊同。
交易堂的人若知道盧竹久轉而圖穩,更不願意配合之後的衍生品了。
那怎麼辦?
盧竹久合計了一下,讓柳青骊列一個單子,專給交易堂的人看。
就是那些之後可能連日大跌的靈泉。
等交易堂的人問起來,就說本想買這些,但是沒有“看跌期權”,盧竹久不肯下手,隻能每天守着單子,愁容滿面。
憂傷卻又佯裝振作。
正如盧竹久現在這樣。
柳青骊答應她,而阮葵扇早就有這樣一份靈泉清單。
盧竹久立馬高興起來。
她要先抄寫一份,拿來自用。
她找到易朗,頂着剛才那副憂愁的表情。
易朗見她如此可憐,怕是又像以前要哭了。
正慌神去找一方手帕,盧竹久自己掏出一張來。
順便弄掉了藏在袖中的靈泉名單,并且露出來易朗送她的镯子。
絕對是有備而來。
易朗便順着盧竹久的話聊下去。
“還你的手帕弄丢了,就丢了,”易朗安慰她,“你要是喜歡,我下次路過那邊,再給你挑一塊。還以為你近來好些了,又哪裡受委屈了?”
“交易堂那邊……”盧竹久把想要試驗衍生品和擔心盧家集散修贖回更多的兩難選擇講給易朗聽,易朗沒作反應。
原來并不是什麼都肯幫。
他還挺有原則的。
“我修為差得其實也不多,”盧竹久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我知道大家都難,管你借修為,也是強人所難。我想……我有一箱子首飾,當掉一些換修為臨時來用,不知哪邊的當鋪好……”
易朗知道些當鋪,但對珠寶首飾的不熟。
然而盧竹久一個個問,倒是讓易朗想起來幾個對寶石估價較好的當鋪。
盧竹久能有什麼好寶石呢?
易朗盯着她的手腕,見她正摩挲镯子,轉而提議:“試驗衍生品,要不在我的靈泉基金裡做?”
盧竹久眼前一亮。
“我正好還有些倉位沒用,那些足夠你用,”易朗歎了口氣,“不過和李素采那邊不好說,她先找我借的……你應當幾日就能有結果吧?”
盧竹久點點頭。
她怕易朗和朱櫻犯下同樣的對敲擡價的過錯。
易朗連連擺手:“放心。李素采找我,說的是新的淨化鹽的事。聽說現在有一些新的淨化鹽,淨化小規模的靈泉極為有效,所以她來找我和她一起試試看。當然,我怕她遇到盧家集那邊的那種騙子,所以遲遲沒答應。”
“其他人都這麼着急,”盧竹久眼底仿若星河,“你卻這麼沉着。”
“靈泉總會漲起來的,”易朗回答她,“不是說坐以待斃持倉到最後,而是靈氣複蘇之地有新靈泉,淨化鹽也來自靈氣充沛的地方,說不定……改日就有新的淨化鹽。”
“那可就不愁了!”盧竹久很是欣喜。
易朗語氣平靜:“那就得憑真本事了。你要在交易堂做衍生品……是改策略了嗎?”
“打新不容易嘛,”盧竹久眼珠轉來轉去,在易朗面前藏不住心事,“我想再多下點功夫,将靈泉按闆塊分類,配合衍生品,在去打新添新靈泉。不求回報高,但求回報穩!”
“好,我讓人去看看你的衍生品能不能行。”易朗比盧竹久更加求穩。
千百年來的經驗,想熬過這場淨化鹽危機,就是原封不動。
所以他求來的基金認購者多是高門大戶,不會像散修一樣一慌就跑。
他也曾好心帶一帶盧竹久,讓她接受曾青他們師門的修為。若當時她照做,也就不會如今日為盧家集散修贖回而差點落淚。
但他突然覺得有趣起來。
混沌失憶七年的盧竹久,突然能找回被她遺忘的友人阮葵扇,然後立馬就出了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她不是阿竹,但她卻似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