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曾青。
可是又不知從何聯絡。
要麼去問顧蒼艾,要麼去找易朗。
盧竹久為此暗自煩惱好幾日。
等盧竹久回過神來,她聽到柳青骊絮絮叨叨安慰盧竹久切莫害怕。
“你失憶,我失憶,食盒的事,宗主問起來就實話說了。”盧竹久冷靜下來,“他要是問裡面裝的什麼,我們也實話答,他要是覺得奇怪……我們還驚訝呢,是吧?”
“是這個理。”柳青骊附和道,“阿久,你想得那麼明白,那怎麼吓得臉色煞白啊?還是你真的信那個傳言……”
“什麼傳言?”
“朱櫻去了春津。”柳青骊見盧竹久一臉迷茫,隻好多補充幾句,“春津那邊戰火不停,瘟疫肆虐,但是靈泉充沛,靈泉……有待開采,有一些靈泉維護者趕過去想闖一闖,怕是她也去了,遇到了意外。”
盧竹久搖搖頭:“宗主念叨了好幾遍,出去之前要報備,她肯定不至于為了靈泉基金而悄悄出去吧?”
柳青骊眼珠一轉:“阿久,你的意思是她去春津是為了私事?”
“你這是笃定了她去春津啊。”盧竹久很是懷疑。
“交易堂那邊的單子,近日多和春津有關……易朗師兄也有不少春津的單子。他似乎讓人把猶葉鹽相關的賣了,再加上有大量的新淨化鹽,他最近委托的交易可多了,兩桌人都忙不過來。”
盧竹久立馬來了興緻,讓柳青骊回交易堂那邊打聽詳細。
不過對于食盒和朱櫻的去向,她不信傳言。
朱櫻消失的地點,肯定是在靈泉宗。
還有李素采……盧竹久記得朱櫻之前給她送過禮物。
她去藏書閣,從守衛那裡打聽到朱櫻賬目的位置。她正要去看那日朱櫻送禮的數量能不能對得上,結果在存賬本的地方見到了易朗。
易朗同她打招呼,并告訴她今天曾青來訪。
“他現在人呢?”
“走了,”易朗語氣風輕雲淡,“你想見他?……他今天不是來說淨化鹽和讓你打理修為的。”
“他就不想見我?”盧竹久的語氣有點着急。
易朗上下打量她,說:“他想,他也不敢啊。你對他們師門那個态度,他們等着你先去找呢。”
“我……怎麼找他,寫信嗎?”盧竹久嘟着嘴,“荀家藥肆那麼多家店,我寫給哪家才是嘛。”
“春津那家啊。”
易朗說得随意,但盧竹久耳朵豎了起來:“春津?”
“那邊戰火又起,估摸着信也寄不過去。你要是真想見他……我正好要去春津,我給你帶過去。”
“好!”盧竹久爽快答應。
“我說的是幫你帶個信兒。”易朗盯着過度亢奮的盧竹久,“怎麼?你想親自過去?春津那邊多亂姑且不說,朱櫻下落不明,你小心為上。”
“朱櫻的下落……”盧竹久突然擡頭看着堆滿賬本的架子,“我或許有線索了。”
她找到朱櫻買禮物的那本賬,數目沒錯。朱櫻當時隻剩下一份禮,收禮者為匿名。當時她要麼送給李素采,要麼送給盧竹久……盧竹久沒有收到,所以那份禮應當就在李素采的手上。
可是,為什麼同門裡沒人提到李素采的名字呢。
盧竹久覺得背後發涼。
易朗很是奇怪,他來此地也是來找朱櫻采買禮物的賬目。
朱櫻消失,和她當時送禮的人有關。
這消息是曾青千裡迢迢趕過來告知的。
朱櫻從京城買的那點東西也出自荀家産業,荀家夥計知道東西要拿到靈泉宗,便在裡面做了手腳。香膏用後或失憶或迷幻,尤其是配合曾青師父荀衡聽的陣法,那真是五裡霧中走不出去。
靈泉宗經理堂的人都岌岌可危。
但受香膏影響最多,還是朱櫻她自己。
朱櫻或在迷陣當中,或是害了他人之後逃去春津。
春津那裡有解藥,也有朱櫻一直觊觎的潛在靈泉。
與其困在靈泉宗搜尋線索,易朗更願意铤而走險。
他瞧了一眼盧竹久,竟然又和自己的想法撞到一起去。他便低聲問道:“春津,我們一同去,如何?”
盧竹久當然答應。
隻不過剛才易朗提醒她春津危險,她便找借口說是為了靈泉基金不得不去。
“也好。不愧是憑衍生品把靈泉基金收益做到第一名的阿久,心裡隻有給散修們帶來回報啊。”易朗笑道,“那麼此去春津,我們同一起點。我沒有猶葉那邊特殊的消息,你也用不上交易堂的衍生品……尋覓朱櫻,像是我們二人沒有正事一樣,我們不妨比一下這期間的收益如何?”
“好!今天就出發!”
要不然食盒的事被宗主逮到,盧竹久可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