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諾邱向白明空借了一台指揮機甲。指揮有機甲和沒機甲兩者相差非常大,指揮在隊伍中能發揮的作用大多依賴他們的機甲,在戰場中沒有機甲的指揮甚至需要另外耗費人力物力保護。這也許正是他比賽一直不上場的原因之一。
“信得過我的話,請完全聽從我的安排。”藍諾邱說,“我會盡己所能為你控制全場。”
“這麼嚣張?”汪望歪了歪頭。
“這是寫在每一位指揮系學生證上的一句話。”林攬夢解釋道,“指揮系的創始人就是這麼嚣張,導緻代代指揮系都是充當隊長的角色,在戰場上無一例外。”
汪望眼中帶着欽佩,默默向藍諾邱豎起了大拇指。
隔着一個偌大賽場的藍諾邱隻能看到自己接下來的對手莫名其妙對着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這是什麼新型戰術?先喂個棗再扇一巴掌?
“冒昧問一下,你的精神力有多少,方便說嗎?”藍諾邱的聲音通過隊内通訊傳來。
“放心,是你可以不用擔心的數值。”
“好的。”
兩個人沒有更多的磨合,幾乎是憑借着強者間的默契進行的配合,藍諾邱身為指揮自身戰鬥力卻不弱,他清楚知道缪笙實力比他強得多,大部分多時間裡都是讓缪笙主動攻擊,他找間隙協助。
“三點鐘方向。”
缪笙沒有猶豫直接出手,接下了林攬夢的突襲。
“時刻注意你的左側後方,這是你薄弱處。”藍諾邱不僅要關注缪笙的情況,還得時刻保證自己處在安全位置,“汪望在蓄力,打斷他。”
“哎喲——”
汪望的蓄力被打斷,被迫重新加入戰鬥。林攬夢将缪笙牽制住,讓她無心注意其他人,卻遺忘了對招式前搖非常敏感的指揮。
“右上,左邊,身後。”
機甲在無數次摩擦中迸出星火,金屬撞擊的聲音點燃了場子,空氣中彌漫着焦灼的氣息。
“這招我是跟黑賽老大哥學的。”汪望說完胸口的護甲與機身分離,缪笙擊空。
“左後方!”
藍諾邱為缪笙擋了汪望反手的一擊,留了機會給缪笙對付身後攻過來的林攬夢。
“換個位置?”缪笙問。
“好。”
缪笙和藍諾邱位置前後交換,換好位置的同時雙鍊從缪笙的機甲中沖出連接上了藍諾邱的雙臂。
“你的精神力夠我霍霍嗎?”缪笙笑問。
“死不了。”
“行,你說的,死不了。”
有了缪笙在身後操控,藍諾邱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在雙鍊交替過程中,他必須及時進行精神力轉移。他說死不了,缪笙就真的沒把他當人看,四肢交替間隙甚至是以秒為單位。
“手麻了手麻了!”
兩拳對上,汪望感覺自己整隻手都被震麻了。
林攬夢的狀态不如開始,呼吸已經亂了。
藍諾邱也好不到哪裡去,精神力耗費過量,整張臉都是煞白的。他們之中唯獨缪笙情況夠好,隻是機甲外殼有些輕微破損,她本人沒有什麼太大不适感。
“還來?!”汪望咬着牙擋住了向他沖來的缪笙。
林攬夢和藍諾邱相繼離開了賽場,為他們兩個騰出足夠大的位置。
“反應力相比上次有所提升。”缪笙點評道,“保持好呼吸,不要試圖一口氣把我打出去,你現在還做不到。”
汪望順着缪笙的話逐漸調整好戰鬥狀态,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戰鬥慣性,将他拉回了機動兵的打法軌道。
“我不行了。”汪望大腦已經閃雪花了,打完跳出機甲直接攤在了地上,怎麼拽都不起。
他們這一場打了将近兩小時,身心俱疲,休息室需要打掃衛生為晚上過來的選手收拾休息的地方,他們依着白明空的意思去了他辦公室。
辦公室有兩個長沙發和一個單人沙發,汪望二話不說就攤死在了那個單人沙發上,任由柔軟的沙發将他包圍。
沒着落的兩條腿在外面晃着,瞥到了茶幾上的水果,伸手就要去夠,連夠了好幾下,整個人都快趴地上去才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香蕉。
兩三口将香蕉解決了,他才感覺自己整個人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