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桐桐被父親擋在身後緊張地咬起了指甲,這個時候觸發警報很有可能是缪笙以及她的同伴,如果父親查看監控看到她們兩個一起進入過那間房間該怎麼辦……肯定不會再一次放過他了吧。
“桐桐别怕,你先待在這裡,爸爸需要過去維持拍賣會的秩序。”莫先生安撫般拍了拍自己女兒的頭。
“……好。”莫桐桐的腦子亂成一鍋,害怕緊張的情緒幾乎擊垮了她所有的思考。
缪笙一路打到拍賣會,那些同樣裝扮的人将競拍者圍在了一起,不知道是監禁還是保護。
“你是誰?”莫先生問。
缪笙拉低了帽沿,出手極快,等他反應過來,鋒利的匕首已經抵在了他脖子上。
“很抱歉打擾了,先生放心,我并沒有想要殺您的意思。”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在莫先生的耳邊宛如惡魔的低語,他整個人都緊繃着,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
“既然不殺我,那有事咱們可以好好說。”莫先生陪笑道,“您過來是找誰,說不定我認識呢。”
“一位母親和一個五六歲的孩子。”
“啊!我認識我認識,就關在這裡,我帶您去找?”莫先生驚喜道。
“讓你的人帶她們過來。”缪笙的話不留有餘地,“兩分鐘。”
“你們是蠢貨嗎,還不快去!?”莫先生對着面前的手下怒斥道,“有多少找多少,隻要還活着的都帶過來!”
時間緩慢流逝,期間他們送來了不少對符合條件的母子,有的還有呼吸但情況卻很糟糕,似乎是手術失敗,他們身上的動物特征并不完整,甚至身體出現了異化症狀。
“先生,都在這裡了。”
缪笙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對此習以為常,漠然坐在地上任由他們擺布。
她手中的匕首貼近肌膚,劃出了一道口子。
“人我都已經給你找出來了!”莫先生感受到細密的疼痛掙紮吼道。
“先生真是殘忍,今天抓的今天就處理了。”缪笙的手保持好力度那道傷口又深了些。
“今天抓的?您早說就是了。”莫先生說,“原來您是為了荷包而來,但她今天跟我們說不做了,您找她也沒用啊……小的估計這會兒已經進入手術前的準備狀态了。”
缪笙沒有說話,他立馬心領神會喊他們将人找過來,他心裡其實是有些緊張的,大人應該活着不成問題,就是那個小的……
“人不見了。”
“什麼叫人不見了?哪個人不見了?”莫老闆大腦轟鳴,怒目而視。
“都不見了,剛才找人時間太緊,我們都沒注意,有人把那些人全都放了。”那人哆哆嗦嗦道,“他配的是我們的槍……”
莫先生氣得胸悶,可他現在性命還掐在她的手裡不敢妄動,隻能強忍着恨意笑道:“既然您都把人給放了,何必來為難我呢?”
“不這麼做,先生會放人嗎?”缪笙瞥了眼被人牆擋得嚴嚴實實的莫桐桐,收回目光道,“讓他們騰出一條路。”
莫先生與人群中的一人使了個眼色,堵在面前的人紛紛退避。
缪笙剛動身向前一步,子彈就向她飛來,提前做好準備的她扯過莫先生擋下了這枚子彈,他死去的最後一眼對上的正是自己心愛的女兒莫桐桐。
“不要——”
“小姐,您不能出去!”
她歇斯底裡掙紮着,最後直接暈死過去,負責她安全的人将她抱起正打算離開,卻被那些競拍者攔下,這裡子彈亂飛,一個不小心自己小命就斷送在這裡了,他們要求離開這裡。
沒有了老闆的下發的指令,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唯一清楚的是将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至于這些這些纏上來的人讓他們陷入迷茫。
射過來的子彈結束了他的糾結,他轟然倒下,懷裡還抱着莫桐桐。
“抱歉抱歉,人有點多,我找浩浩花費了點時間。”汪望舉着槍加入了戰鬥,“援兵馬上就到。”
“我的槍沒有子彈了。”缪笙說完在汪望的掩護下逼近,近戰讓這些人工智障變成了待宰羔羊,他們根本不是缪笙的對手。
援軍到達的時候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這個場面着實壯觀,在八區幹了三十多年都沒見過如此奇觀,更沒有親眼見過能做到這些的人,今天算是開眼了。
“你好,我是八區負責......”
“不用自我介紹。”缪笙将剛才打落下來的帽子重新戴上,“現場錄制的視頻到時候會發給你們。”
說完她朝汪望偏了偏頭,兩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坦然離開。
“隊長,要不我們趁他們現在不注意抓了他們?他們殺了這麼多人,我們也好為莫老闆報仇啊。”
隊長提腳就是一踹,“你是傻子嗎?他們是盛老的人,你說抓就抓?行啊,你去抓,抓完把你頭上這頂帽子給我有多遠丢多遠,可别說是我小隊的人,我可招惹不起。”
“盛老?!”小弟登時眼睛都大了,“盛老為什麼要管這事兒?他不是默許改造人的存在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别那麼多廢話,趕緊叫人把這裡收拾了,至于那些還沒賣出去的改造人你找個地方将他們全塞進去,伺候到死懂不懂?”
小弟很納悶兒,但隊長的臉臭得厲害,想問的話最終還是沒能問出來。改造人根本活不了多久,随便丢到大街上過不了幾天就死了,還非要人伺候。他一邊想着一邊指揮着人将房間收拾幹淨。
......
“既然在拍賣改造人,按道理來說他們不缺錢啊,為什麼還要大張旗鼓找附近居民收物業費呢?”汪望不解道,“而且他們這樣未免也太高調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在做非法實驗一樣。”
這個問題缪笙也想過,還有一點也很奇怪——這麼龐大且系統運營的組織,怎麼可能落在一個沒什麼本事的莫先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