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先生是他們在第十星系的對接人？”

“不完全是，他隻是第十星系後五區的總對接人，除了他，還有很多人會和組織進行交易。”

“包括戴納學院？”

女人眼睛瞪大了兩圈，緩慢地點了頭。

“除了第十星系，還有其他星系與他們有合作嗎？”

“之前應該有，近幾年說是上面管得嚴，很多星系停止了合作，目前隻有最偏遠的第十星系現在還有交易往來。”

女人遠比自己想象知道的要多，估計之前在莫先生身邊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以及荷包中包的神秘物種......是否都與異種有關？”

相當于禁忌詞程度的詞語一出，女人的臉瞬時間吓得慘白，就連其他旁聽的人心裡都吓得一咯噔。

“我、我不知道。”女人支支吾吾道，“這種事情他們不會和我說。”

“你在說謊。”缪笙的聲音仿佛變成了冰刃。

女人眼神已經變得渙散，她發現自己的保護網被生生劃破，逼得她剖開自己内心見到了血淋淋的事實。

“如果想要救你的兒子，你必須誠實地回答我。”缪笙的話将她逼到了死角，讓她避無可避。

“是、是......都是異種！”女人歇斯底裡道，“我們身體裡全都是異種！”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缪笙一把拽起在地上涕泗橫流的小胖子，建議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信得過我就安心把小胖子交給我，信不過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威脅我。”

女人将全部事情告知算是犯了組織大忌，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找她，後果她就不猜了，能保證自己兒子安全其他的就已經不重要了——

大賽冠軍隊隊長麼？姑且相信你。

小胖子被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姐姐帶到了另一間寝室，房間還是一樣的髒亂差，憋回去的眼淚又要止不住流下來。

“閉嘴。”缪笙兇道，“你再嚎一嗓子，我現在就把你丢出去喂豬。”

“你這個壞人！我要回去找我媽媽！”小胖子被慣壞了，這點威脅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誰知，眼前這位兇神惡煞的姐姐真的能幹出喪盡天良的事情，她快步走到天台，一手拎着他的後衣領站在最邊緣的位置，隻要她的手一松，自己便會掉下去，五六層樓掉下去不就成肉餅了？！他嘴巴一張又要哭，偏頭見到這姐決絕的表情，又默默将嘴閉上。

晚風吹來，小胖終于發覺自己和他人之間岌岌可危的關系，甕聲甕氣道：“姐姐，我不哭了，你别丢我。”

缪笙表情依舊嚴肅，“之後也不可以随便扯别人的辮子，遇到事情自己先想着怎麼解決，不可以動不動就哭鬧。”

“知道了。”小胖子道。

缪笙将人收了回來，“會寫字嗎？”

“會一點。”

缪笙大手一揮，“待會把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抄十遍。”

小胖子乖巧地跟着她身後，路過自己母親住過的那間房還是會下意識往裡面探——當然他什麼都看不到，他那麼矮，視線早被裡面挨肩疊背的人擋嚴實了。

“姐姐，我媽媽是快要死了嗎？”他小心翼翼問道。

在友善的欺騙與殘酷的真相面前她忽然不知道該作何選擇，現在要還是用“你媽媽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未免有些老套。

與這孩子之間稱不上感情，最多算得上交易的籌碼之一，她竟然還會考慮籌碼的心情，也是稀奇。

“她會離開你。”缪笙折中了選項。

“那她會下地獄嗎？”小胖子仰起頭真切地望着缪笙。

每個人信仰不同，至少在她這裡不存在天堂與地獄。她不知道那位母親給孩子灌輸了什麼思想，她也沒有為孩子重新樹立三觀的打算，對于這個問題她沒有給出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