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缪笙光腦響了。
她看了來電人,走到一邊接通了通訊。
方蘇憶着急道:“你現在在哪?藍諾邱現在被送進搶救室了。我聯系不上他家裡人,隻能先聯系你們。”
問來了地址,他們四人打了輛車趕了過去。
搶救室外不止有方校長還有幾位老師和學生,情況似乎有些嚴重,他們的臉色都泛着白,有幾個學生更是坐在一塊雙手顫動。
“怎麼回事?”缪笙問。
“藍諾邱和夏彥比賽,夏彥作弊,聯合了其他學生在場外使用改裝次聲波炮對他進行攻擊,他不認輸抗了下來,當時比賽結束後他隻是說頭暈,我們以為是精神力消耗過度并沒有在意。”方蘇憶面色陰沉,“有人在場内的屏障做了手腳。”
“夏彥那狗東西呢?”汪望拽起一個人問道。
那人深陷自責中被人猛然拎起還茫無所知,像是沒了魂的木偶,任由他人擺布也給不出一個響。
“你們找他也沒用。”方蘇憶冷聲道,“你們以為他為什麼敢在這個時候動手,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
他當然會有準備,正如之前遇到的那位幸存者所說,尋常人供不起一個要考上八大軍校的孩子,而夏彥是誰,第一星系分賽區亞軍隊隊長,還是個優秀的指揮。
這樣的一個成績,天賦努力占四十,剩下半數多便來自外力。
“我知道你們對他不滿,但你們不能私下解決這件事,想要教訓他,得搬到明面上來。”方蘇憶意有所指道,“接下來集訓五個專業是一起的,少不了互相切磋的時候。”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汪望隻能松手将人撒開,悶聲坐在一旁等待手術結果。
時間劃過兩小時,藍諾邱的家人卻無一人到場。方蘇憶說他們想辦法聯系了好幾次,結果都是無人接聽,找了其他人問過,也隻是說在工作暫時無法使用光腦,聯系家裡人的事情就隻能作罷。
手術結束,被推出來的藍諾邱面色蒼白,所幸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近段時間最好不要再使用精神力,否則真有可能變成個傻子,他們一一應下。
“夏彥一直想把你招到他隊伍中去,将藍諾邱傷成這樣,那不是得不償失?”林攬夢思忖道,“而且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評級考核,哪怕背景再強,他這麼做引起所有人不滿,對他之後有什麼好處?”
“關于這點,你們或許可以看看這個。”方蘇憶将光腦收到的集訓隊伍申請單劃出來,“夏彥加入了白落魚的隊伍。”
“那個夏彥不是自诩清高,落後星系來的人都看不上,這一次怎麼纡尊降貴願意加入了這個由第五星系人組成的隊伍了?”汪望正思考,餘光中瞥見了角落的時骁,于是換了個詞,“這個全是外星系人的隊伍。”
“白落魚和你一樣來自第五星系,你對她有了解嗎?”缪笙看向時骁,“還有她保送的事情,你清楚嗎?”
其實第十星系并沒有“保送”這個概念,他們想要順利進入八大軍校最好的途徑隻有在分賽場上拿到成績,除此之外難如登天。
若不是遇上白落魚和之前的唐涵,以他們目前的了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要還有“保送八大軍校”這種東西的存在。
這麼細想起來,似乎除了和白落魚身邊的幾個人,其餘人似乎從未提及過“保送”,連盛薪淮這個為她操碎心的都沒說過這個。
“算不上特别了解,她和我當時是在同一所學校,隻知道她很出名,至于出名原因是什麼我不清楚。”時骁皺眉回憶道,“她幾乎不怎麼來學校,偶爾到學校也不是為了上課。”
汪望用一隻手靠在嘴邊湊到缪笙耳邊小聲道:“會不會他們那所學校也和異種有關?就和戴納學院差不多,還有你當時在第五星系不也遇上了異種嗎,這還是很有可能的吧。”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她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關于白落魚保送的事情你們不應該來問一下我嗎?”方蘇憶真誠又費解道,“我一個招生辦的老師你們不問,去問一個和你們差不多的同學,這是什麼道理?”
缪笙解釋道:“涉嫌機密,你能跟我們說?”
方蘇憶四周環視,“這病房裡又沒有其他人。”
她坐在病房内的雙人沙發上,“白落魚保送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複雜,她配合聯邦軍隊斬殺了幾百隻異種,向我們申請并且提交證明,我們自然沒理由拒絕她,畢竟斬殺異種維護聯邦利益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們學習的最終目标。”
至于為什麼其他學校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一件事,其實很好理解,斬殺異種這件事很難,對于他們這群毛都沒長齊的十幾歲學生更難。
更進一步說,若是他們都知道還有這麼一個進入八大軍校的辦法,那些在大賽中失利的學生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加入軍隊加入戰争中,而這樣一來,他們要面對的就不僅僅隻是賽場失敗,極有可能命喪在異種刀下。
方法風險太大,沒有寫在明面上的必要,這些孩子隻有活下來聯邦才有希望,而不是困在“一定要進八大軍校”裡永遠逃不出來。
“好像确實有這麼一件事,當時我那所學校還當着全校師生面表揚了她。”時骁道。
“剛才你怎麼不說?”汪望問。
“當時沒想起來。那段時間我在準備參加比賽了,學校去的也少。”時骁無辜道。
“你們是懷疑白落魚和夏彥是一夥的?”方蘇憶回過味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