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女孩蹦了兩下揮了揮手。
缪笙聞言笑着走了過去,垂眸看了那兩個孩子一眼,“怎麼想着帶着他們一起出來了?”
莫桐桐一手一個揉着他們腦袋,“他們兩個不願一直待在家,就想着一起帶出來了。”
“姐姐,我好熱,我能不能把帽子脫了?”其中一個小朋友皺起漂亮的眉頭指了指帽子。
“不可以,等我們上車了才可以脫帽子。”莫桐桐警告完還不忘将那孩子的帽子拉低了些,“再忍一下,你看哥哥是不是也沒有脫帽子?”
那小姑娘努努嘴,這才沒有繼續扯帽子。
他們一起上了車,那兩個戴帽子的小朋友這才把頭頂的帽子扯下,露出了頭頂的一對兔耳。緊接着在莫桐桐的幫助下摘下了黑色美瞳,一雙紅色的眼睛眨了眨。
“好啦,你們可以過去跟哥哥姐姐們玩啦!”莫桐桐将兩個人往後座推,結果兩個人怯生生的都不敢向前一步。
“會吓壞他們的。”小姑娘摸着一對耳朵躊躇道。
“我可以抱他們嗎?”林攬夢壓制住内心的激動,“就是輕輕的,絕對不會用力。”
得到莫桐桐的默許後,那小姑娘咧嘴一笑撲進了林攬夢的懷裡,撲閃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嘴裡黏糊糊地喊着“姐姐”。
“太可愛了!”林攬夢抱着她愛不釋手,怕她無聊還将自己包中的發卡拿給她玩。
“你要玩什麼?哥哥這裡隻有一個娃娃,一隻小熊。”時骁将綁在自己包上的娃娃遞了過去,那小男孩小心翼翼接過,蹲在一角玩得不亦樂乎。
“他們兩個是親兄妹嗎?”缪笙順口問道。
坐在最前排的莫桐桐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年紀相仿,當時做改造手術的時候在一起,之後也總喜歡黏在一塊。”
“一靜一動,性格差得挺大。”藍諾邱看着這兩個孩子道。
“小樹被欺負過,所以性格變得......内向了些。”莫桐桐苦笑道,“如果不是小草一直陪着他,他估計活不到現在。”
“你叫小草嗎?”林攬夢戳了戳女孩的臉。
女孩點點頭,“嗯!我是小草。”
“這名字她自己取的,原本我想叫她小花的,或許是經常待在院子裡,看多了花開花落,覺得花不如草堅強吧,就一直鬧着要改叫自己小草。”莫桐桐說。
“我叫小草是因為小草一直陪着小樹,小花總是會躲起來,小樹找不到小花那該多着急,所以我要叫小草,小草不會像小花那樣躲起來。”女孩驕傲地揚起頭,“我要做小草,永遠不讓小樹傷心。”
小樹也之所以叫小樹,是因為小樹可以保護小花和小草。
“他們之前确實還有一個朋友,後來死在了手術台上。”莫桐桐心裡不是滋味,不過她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抹了把臉重新揚起嘴角,“我在八區已經很熟了,你們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你知道他們越獄的事情嗎?”缪笙問。
“知道,我昨天還在擔心他們會不會逃出來報複我們,但目前為止我那邊都沒什麼動靜。”莫桐桐說,“要不你們住到我那裡去吧,還有很多空房間。”
現在天色已晚,晚上貿然行動可能會打草驚蛇,先暫時休整。
莫桐桐賣了她爸的别墅租下了這個廢棄莊園,和那群大小朋友一起收拾出來倒也算溫馨。因為他們之中小朋友占了大多數,所以安排三三兩兩住一塊,有幾個空房間放在平時反倒是多餘了。
一進門,便見到有幾個女人在打掃衛生,還有的抱着孩子在哄睡覺。
無一例外,這些女人要麼體态臃腫,要麼和那些孩子一樣進行了人工改造。
“他們是好人,放心吧。”莫桐桐壓低聲音向那群女人解釋,随後帶着他們上了三樓的房間。
“這間還有隔壁那間都是幹淨的。”莫桐桐說,“你提前給我發消息,我就讓人打掃了一下,就是怕你們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可以住我這裡。”
“你喂了她們什麼嗎?”缪笙問。
“沒有喂什麼,是當時你提醒我我爸那藏了個記事本,我找到後藏了起來,研究他留下來的試驗方法。”莫桐桐低頭看着自己無法控制抖動的雙手,“如果我不為他們做手術,他們有的會變成安撫異種的工具,有的會變成喪失理智的異種。”
缪笙的手握了上去,交換着掌心溫度,“别害怕,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莫桐桐松了一口氣,憋了一路的淚水卻在此刻決堤,她低着頭抹眼淚卻發現無論她怎麼抹都抹不幹淨。
“辛苦你了。”缪笙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撫,“辛苦你為了他們堅持了這麼久。”
“我害怕有一天我失敗了......我失敗以後他們都會死。”
本來莊園的房間她算得剛剛好,可是後來走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房間空了一間又一間。她幾乎不敢想會有一天這莊園裡隻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