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章

當晚，晚飯後藍塞壬要去酒店的遊泳池遊泳。

田姝一聽遊泳，眼睛亮晶晶的。

藍塞壬說：“走啊，一起。”

田姝一邊小步跟着，一邊說：“我不會遊泳。”

藍塞壬哈哈笑：“又菜又愛玩。”他拉着田姝，“沒事，給你套個圈。”

田姝敲徐海洋的門。徐海洋開了門，田姝說：“我們去樓下遊泳，你去不？”

“我在打電話，你們去吧。”

田姝和藍塞壬乘電梯下樓，藍塞壬問道：“他好像每天晚上都打電話，女朋友？”

“陳幻不說了嗎，他沒女朋友，是奶奶。”

藍塞壬點點頭，徐海洋是提過家裡有奶奶，年紀很大了。

“他家住哪？”

田姝想了想，“我隻知道大概位置，那算老城區了，最近幾年一直說拆，說是拆不起，一直拖着。”

藍塞壬沒去過老城區，對其位置隻有個模糊的印象。

田姝似想起了什麼，“陳幻有次微信和我說，我們聊天的時候，别提老大的爸媽，也别開這種玩笑。”

“為什麼？”藍塞壬突然想起，上次在西溝村裡，徐海洋曾對他說“你的爸爸是英雄。”

“陳幻沒往下說，我也沒問。誰家都有點不好說的事，我自己家就夠熱鬧的，我很理解。”

藍塞壬拍拍田姝的肩膀，“你自己賺錢了，不提那些事。”

“謝謝老闆。”田姝笑得沒心沒肺。

兩人先去買泳衣泳具，又換衣服。所以，等徐海洋下來的時候，藍塞壬剛下水。田姝還在池邊做心理建設。

“那邊有賣泳衣泳具的。”田姝看徐海洋沒換衣服，指了指那邊的商店。

徐海洋搖搖頭，“我不遊，你們玩。”他看着田姝抱着遊泳圈，還不下水，“下去啊。”

“我不會遊。”

“你看他怎麼遊。”徐海洋靠近池邊，等藍塞壬遊過來，叫住他。

藍塞壬靠住泳道線，“幹嘛？”

“你遊蛙泳，慢點遊，讓糖塊看看。”

藍塞壬看向田姝，“扣你學費。”

田姝趕緊搭話，“行！”

本來遊魚一樣在水裡來來回回的藍塞壬，變成了一隻大青蛙，在水裡蹬啊蹬。

徐海洋和田姝在岸上跟着藍塞壬往前走，“你看他的腿，看着啊，收腿，腳要打開才能夾住更多的水。然後，快速蹬出去。如此循環。”

“他的手呢？還有頭……”田姝不知道看哪兒了。

“你今天能把腿看明白就行了，其它以後學。”

藍塞壬自小随着外公學京劇，練基本功，身上薄薄一層肌肉。他不撸鐵，沒有大肌肉塊，也沒有贅肉。那身皮肉緊緊裹在骨架上。每次蹬腿結束，從手指尖到腳趾尖，一條流暢的線條，長長滑過水面。

池水是淡淡的藍色，似乎藍塞壬就适合在這樣的水裡呆着。

徐海洋默念着藍塞壬這個名字，笑了一下，可不嘛，塞壬本就是生活在水裡的。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相機。

他留田姝在這裡慢慢看，回到了泳道的另一端，稍後藍塞壬要遊回來。

片刻後，藍塞壬遊回來，完美進入徐海洋的攝像鏡頭裡。藍塞壬扶着池邊擡起頭，随手摘了泳鏡，水滴滑過藍塞壬的笑容。

田姝抱着泳圈，下水了。她趴在泳圈上，兩腿亂蹬。

藍塞壬實在看不過去，過去教她：

“你放松，放松腿就飄起來了。”

“腿伸直，對，收腿……”帶起的水，撲了藍塞壬一臉，徐海洋在岸上笑。

抹了把臉，藍塞壬繼續教：

“腳向外打開……向外，你反了。”

完全喪失理智的田姝問道：“哪個是外啊？”

徐海洋在岸上笑出了聲，“你給她掰一下腳。”

藍塞壬氣死了，“平時沒發現你這麼笨啊。”抱怨着，掰了一下田姝的腳，讓她知道往哪個方向打開腳。

“好，蹬腿，收緊。”又甩了藍塞壬一臉水。

徐海洋看池子裡的兩人，覺得這比電影好看好玩。

看着兩人在池子裡忙活，徐海洋手機響了，是張超。

徐海洋說他在泳館，張超說過來找他。

兩人坐在池邊的椅子上聊天，徐海洋要了飲料、甜點和一些零食。

張超說：“公司有個電影，男主分青年和中年期，以中年期為主，青年戲份很少。但男主是個大咖。”他說了一個名字，徐海洋點點頭，影帝級别。

“定好的青年時期的演員，突然毀約，說來不了了。導演氣夠嗆，公司的人都在幫着找人替補。”

聽到這，徐海洋知道，今日談話的重點來了。

張超繼續說：“是古裝武俠。公司剪輯部門的老大，推薦了塞壬。《夜長夢多》剪輯組，就是他負責。”

電影後期，主力就是剪輯師。剪輯師要把拍攝素材來來回回看無數遍，剪輯師非常了解這些演員的表演水平。

也有導演親自剪輯的，隻是現在越來越少。

“塞壬有檔期吧？”張超很會說話。

徐海洋笑着說：“他現在主要就是配合《夜長夢多》的宣發，檔期你都知道。”

“行，那你們等信兒吧，這個電影班底不錯。”

“多謝你了。”

“不過，也有别家在争。”

徐海洋懂他的意思，“沒事，他還是新人，什麼都能接受。”

藍塞壬上來了，和張超打招呼，坐下來吃甜點。

後來張超接了個電話，走了。

徐海洋看了一眼在池子裡撲騰的田姝，兩腿一直忙活，不怎麼動地方。他轉回來看吃甜點的藍塞壬，吃什麼都慢條斯理的。他沒提張超說得事，等試鏡通知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