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這種淤青在第二天是看起來最嚴重的,尤其藍塞壬本身很白,對比着那塊淤青更加刺眼。
“這麼嚴重?!昨天我都沒看出來?”田姝驚歎着圍觀藍塞壬的腳。就聽到徐海洋冷靜客觀的一句話——訂票,明天回北京。
藍塞壬隻是看看徐海洋,沒什麼反應。
田姝張口就要說話,緊急閉了嘴,似乎安撫了一下自己,才緩和着開口:“老大,有急活?”
徐海洋低頭看平闆,“沒有。這邊沒什麼事了,他的傷回去養着。”
田姝有千萬句話,說出來都不怎麼好聽,她看看藍塞壬,“明天能走路嗎?”
“能走,這個傷就是看着嚴重。”藍塞壬瞪了沙發對面的徐海洋一眼,“走不了就讓他背我。”
徐海洋切換着各種賬号,“晚飯後,給他熱敷半小時。”他突然想起什麼,擡頭看藍塞壬,“藥吃了嗎?”
藍塞壬移開了眼睛,看别處。
“有口服的藥?我沒見他吃。”田姝站起來,目光掃了一圈,在水吧台看到一個藥盒,“是那個嗎?”說着,她去倒了杯水,把藥拿過來。
現在已經是午飯後了,徐海洋看藍塞壬這個态度,早上那頓藥沒吃。
藍塞壬和田姝為這3片藥讨價還價,各種證明自己不用吃了,田姝據理力争。
聽着他們的争論,徐海洋在想上午張超的電話。
“兄弟,我說的那個電影替補,公司定了金玉風。”
徐海洋聽出張超語氣中的歉意,“沒事,事成與否我們都要感謝你。”
張超歎口氣,“導演看了塞壬在《夜長夢多》的表演,想讓塞壬來試鏡。楊曉芸得到消息,找了制片人。本來說得好好的,讓藍塞壬和金玉風都來試鏡,誰合适定誰。結果,半路殺出一個莫麗雯。她和制片人有交情,就這麼定了金玉風。”
徐海洋說道:“理解。”
張超又說:“制片說,這個角色是男主十八歲。金玉風比藍塞壬小一歲,更接近十八這個年紀,說後期宣傳也好說。我一直以為他們兩同歲,他們不是同學嗎?”
徐海洋想起了那聲“壬哥”,“是同學,金玉風是小一點。沒事,還是感謝你。”
張超笑了一下,“我也有私心。這個電影後期宣發還是我,我覺得和你們合作很順利。楊曉芸你也知道。誰都想找個好對接的藝人。”
徐海洋也笑了,“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回去了,請你吃飯。”
“好嘞。”
如果不是親耳聽過那聲“壬哥”,徐海洋都要懷疑楊曉芸給金玉風改年齡。他沒看出來藍塞壬比金玉風大。
其實這都是借口,兩人都是二十二歲上下的年紀,哪個離十八歲也不遠。隻能說,這一次是金玉風技高一籌,搬出楊曉芸和莫麗雯兩尊大佛,豈有不成之理。
這幾天看藍塞壬在天上飛來飛去,徐海洋想到一件事:兩年前《竹林夢》去他學校選人,藍塞壬和金玉風都去試鏡了。
後來金玉風做了男主,憑這部戲,一炮而紅。
兩年前的藍塞壬比一年前被韓雲霄相中的時候,差很多嗎?
一個古裝偶像劇的表演難度,大得過一部大制作電影?
徐海洋擡起頭,看着藍塞壬吃三七片像吃鶴頂紅,腦子裡冒出一句話——富貴人家出情種。
第二天下午,他們飛機落地北京。
陳幻真的來接機了,幫着推行李箱,腳前腳後跟着田姝。
李知輕的司機開那輛奔馳商務來接藍塞壬,陳幻也開了車來。
徐海洋看着藍塞壬和田姝上了車,就要去陳幻的車上。
陳幻靠近他,低聲而快速地說:“你去坐奔馳,讓妹妹坐我車。”
徐海洋看着陳幻,“重色輕友。”
陳幻開始演戲,“學長我也老大不小了,你就成全我吧。”
徐海洋又走回來,扶着奔馳的門邊,“糖塊,你去陳幻的車,我們要說點事,你不方便聽。陳幻會跟着這輛車。”
藍塞壬和田姝都看他,田姝問道:“什麼事我不能聽?”
“男人的事,你一個丫頭不能聽。”
“什麼叫男人的事?”
徐海洋沒想到田姝真能接着問,他上半身鑽到車裡,靠近藍塞壬,“藍塞壬,你昨天尿尿的時候…….”
“停!我走!”
田姝利落地從徐海洋身邊擠出了車門,去了陳幻車上。
藍塞壬把自己眼前的這張臉扒拉一邊去,“徐海洋你真流氓。”
流氓徐海洋上了車,司機關了車門,車子開動。
流氓也不解釋,毫無過渡地說工作,“最近幾天都沒有行程,你在家裡好好歇着,把腳養好了。”
“嗯”。
“你賬号下那些評論,你可以看。無論好壞,都不用放在心上。在網上,所有人都藏在暗處。黑暗讓慫人肆無忌憚,什麼都敢說。”
“你在安慰我?”
“沒有。我是怕你讓我去和黑子對罵。”
“吐不出象牙。”
徐海洋側頭看看藍塞壬的頭發,有些長了,能拖到脖子,“頭發别剪。以後養成習慣,空檔期的時候,不理發。為下部劇做準備。”
“嗯。”
“沒什麼特别的事,我不去别墅,有事給我打電話。”
“那你幹嘛去?”
徐海洋靠着椅背,閉上眼,卻是笑了,“少爺,我是臨時工,不坐班。”
藍塞壬拿着抱枕打他,一下不解恨,又來一下。
藍塞壬靠回來,戴上墨鏡,拉起風衣的帽子,把臉都擋住了。全身上下透露一個信息——徐海洋我不想和你說話。
到了别墅,田姝帶着陳幻上下參觀了一圈。
陳幻下來時,一直感歎,“有品位,這裡的裝潢設計我喜歡。”
藍塞壬對陳幻很客氣,“常來玩。”
“感謝老闆,那我就不客氣了。”
田姝在一旁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