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幫他把泳帽後面戴好,又幫他把泳鏡的帶子展平。
藍塞壬指指泳池,“你在哪道?”
“你選吧。”
“那我在二道。”
“我在一道。”這個泳池共四條泳道,一道挨着池子邊,二道在裡面。
兩人下了水,慢悠悠遊了兩圈,算熱身了。
藍塞壬說:“看誰先遊到對岸,你不許蹬池邊。”
“誰不蹬池邊?”
“你就不能!你那麼高,你還蹬池邊?蹬一下,你三米出去了,不用開始我就輸了。”
徐海洋氣笑了,“行,我不蹬。”
藍塞壬扒着池邊,悄悄收起了腿,“開始啦!”話音落,他雙腳用力瞪了一下池邊,整個人箭一樣射出去——真是有三米!
看他這樣耍賴,徐海洋也不氣。打腿起速,一條魚一樣滑了起來。
在藍塞壬手觸到岸邊的時候,看到徐海洋緊随其後。
藍塞壬靠着岸邊,緩着呼吸,很開心,覺得自己耍賴,十分應該。
“還比不?”
徐海洋不理他,蹬了一下池邊,埋入水中,好遠才冒頭。
藍塞壬自言自語,“哼,輸不起。”
他靠在這裡,看徐海洋遊。徐海洋打腿動作不明顯,手臂劃水也不頻繁,但速度很快。這就是純純的力量了。他劃一下手臂,打一下腿,夠别人打好幾下的動力。就像他自帶發動機一樣。
藍塞壬也學徐海洋的頻率,這樣遊很放松。
藍塞壬覺得,所有的運動中,最能讓他感受自由的,便是遊泳。
浮在水中,隔離了全世界的聲音,他最大程度感受着自己。感受自己的呼吸,自己的手臂,自己的腿。甚至,他能細細體會鞭腿時自己腿部那種流動的發力的狀态。
遊泳讓他感受自己的生命。
徐海洋靠着池邊休息,看着藍塞壬遊來遊去。
藍塞壬每次遊到岸邊,調整呼吸時,看起來都很開心。
其實藍塞壬是個很簡單的人,他想要的不多,哄他開心并不難。當然,想傷害他,也很簡單。
當晚,陳幻為了感謝徐海洋和藍塞壬的成全,特地定了一個日料包間。
幾人到了飯店,陳幻和田姝看藍塞壬狀态不錯,都偷偷給徐海洋豎大拇指。
徐海洋對他們笑笑。
上了菜,上了酒,四人先碰了杯。
酒是陳幻點得,他笑着問:“這清酒怎麼樣?這個牌子很有名。”
藍塞壬咂咂嘴,“我對酒的喜好标準是,哪個讓我睡得好,哪個就好。這個好不好,要明早才知道。”說完他自己笑了。
“睡眠不好?”陳幻問完看看田姝。
田姝點點頭,“不好。入睡困難,容易醒。”
徐海洋在想,原來藍塞壬要白啤,是因為在他家那晚睡得好。昨晚怕自己睡不着,讓田姝給他點白啤。
徐海洋突然有點想笑,啤酒那點度數,怎麼可能這麼好使?和藍塞壬喝過幾次酒了,藍塞壬喝三四瓶啤酒是沒問題的。
徐海洋想到昨晚藍塞壬在沙發上睡着,他看着眼前的清酒,心想“完了。這清酒也入選催眠系列了。”
說說笑笑,藍塞壬自己喝了一瓶清酒。有點微醺,還沒忘他最想吃的東西,“我的烏冬面還沒上。”
田姝趕緊去催。
面來了,藍塞壬不說話了,吃得很認真。等他放下筷子,徐海洋看一眼,剩了多一半。也不知這半天在那吃什麼呢。
喝了酒,大家說說笑笑,很輕松。
“田姝,我今天遊泳了。沒你搗亂,我遊得飛快。”藍塞壬說着,用手比劃着魚兒的動作。
陳幻看向田姝,“妹妹不會遊泳?”
田姝點點頭。
“我教你,我會。”陳幻又找到一個機會。
“我和徐海洋比賽,50米泳道,看誰先到對岸。猜誰赢了?”酒精讓藍塞壬變得更活潑了。
陳幻特别配合,“誰赢了?我學長赢了?”
“我!”藍塞壬擡高了下巴,驕傲得不行,“我先到!”
徐海洋默默喝了杯酒,不解釋。
田姝不會遊泳,信以為真,“上次我就看塞壬遊得好。”
陳幻看看徐海洋,靠近了低聲問他,“怎麼輸得?”
徐海洋語氣麻木,“不讓我蹬池邊,他蹬。”
陳幻笑出了聲,看着藍塞壬,“老闆真厲害!”
藍塞壬笑嘻嘻的,對自己的遊泳技術很自豪。
準備回酒店了,陳幻去了前台,田姝去門口看車。
藍塞壬穿上鞋,站起來,晃了一下。徐海洋扶住他,拉起他風衣的帽子罩在頭上。
“擋住眼睛了。”藍塞壬想推一下帽子。
“别摘,不用你看路。”說着,徐海洋攬着藍塞壬的肩,帶着他出了飯店,上了車。
果然,第二天在機場候機,藍塞壬對陳幻說:“昨晚我睡得很好。那個酒不錯,回去我要買幾瓶。”
陳幻不明所以,笑着說:“那當然好。”
田姝跟着問:“是嗎?比你喝紅酒好使?”
“對。你記着點什麼牌子什麼系列的,回去我要買。”
“好。”田姝拿出小本本記上了。
徐海洋又是想笑又是心亂。
回家第二天,藍塞壬被李知輕叫到了蘇園集團。
到了辦公室,李知輕拿出一疊文件放在藍塞壬面前,直奔主題,“我們說說同徐海洋的合作吧。”
藍塞壬眨眨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