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章

倫敦首映禮當日，午飯後徐海洋拎着小行李箱和藍塞壬去化妝。

本來20分鐘的車程，因路上偶遇了一個車禍，半小時後才到達。

化妝師叫劉楚，是思凡的朋友。接到徐海洋的電話，劉楚下樓來接他們。

迎面看到兩位身高腿長的帥哥走來，兩人皆是黑西裝搭黑色呢大衣，區别僅僅是徐海洋是黑襯衫，藍塞壬是白襯衫戴了領結。

“哈喽，海洋哥，大明星。”劉楚性格爽朗，像個男孩。

兩人和她握手，藍塞壬說：“這次辛苦你了。”

三人步梯上二樓，邊走邊聊。

劉楚說道：“思凡給我看了上次給你化的妝，說給你化妝，好化也不好化。”

三人轉個彎，繼續上台階，藍塞壬看着劉楚，等她往下說。

“你底子好，略加修飾就很好，所以說好化。但，就因為你好看，我們要順勢而為，延長放大你的好看，不能糟蹋了你的優點。這個度，不好拿捏。”

藍塞壬笑了笑。

徐海洋說道：“沖你這番話，今天的妝造也準了。”

劉楚笑出了聲，幾人進了化妝間。

劉楚動作麻利，立刻開始了，還能和徐海洋聊幾句。

徐海洋問：“什麼時候回國？”

劉楚說：“原計劃是，現在的劇組馬上殺青，一周後，我去隔壁劇組。要一兩個月以後回國。”她放下乳霜，拿起一支隔離霜，“現在，隔壁劇組主創出現了問題，整個劇組停工。我不想等，一周後回國。”

“已經開工了，又停工？”徐海洋已經在心裡盤算每天的損失了，“為什麼？”

“聽說是導演對男主不滿意。導演是那種藝術家導演，對‘感覺’的拿捏，他的制作人也不是總能理解。”劉楚微微靠後，端詳藍塞壬的整張臉，在鼻翼處用化妝蛋輕輕點了點，“說是拍了兩天了，導演對男主的表現很不滿意。導演和制片人吵架。因為男主是制片人當初極力推薦的。”

徐海洋點點頭，理解導演，也理解制作人的難處。

藍塞壬說道：“男主也很難。有些導演，導戲很抽象。他不說他想要什麼，你演了，他說不對。”

劉楚笑了，“是。人人都有難處，所以他們僵住了。”

“他們僵住了，英鎊卻是每日流水般流掉了。”徐海洋從劇組的角度考慮問題。

“是，而且他們這個片子是有點個人紀錄片的意思，男主占了絕大部分戲份。男主定不了，他們沒辦法拍其它戲份。”

藍塞壬閉着眼，劉楚給他上粉底液，“這種片子，男主确實沒辦法将就。”

正化着，有個外國人敲門進來和劉楚說話，劉楚用英語和對方自由對話。藍塞壬聽劉楚說，她這個還有20分鐘就能結束。對方說沒問題，來得及。

妝面結束，劉楚給藍塞壬弄發型。

藍塞壬的頭發一直沒剪，在男士發型裡，算很長了。抓起來可以梳個小辮。

她抓起一個小辮，讓藍塞壬側一下臉，“海洋哥，你看這樣。”說着又放下頭發，拿起藍塞壬一小縷頭發，把發梢卷起來，“還是披着，發梢微微卷一下。”

徐海洋走過來，看看藍塞壬的頭發，又朝鏡子裡看看，“梳起來吧，要在國内放錄播。”

“好。”

劉楚把藍塞壬後面梳了一個小辮，前面劉海分開一些，露出一部分額頭，稍稍蓋了一點眉梢。在含蓄中，凸顯了那雙好看的眼睛和精緻的鼻骨。

唇部上了些顔色，看起來很自然，是藍塞壬原本的唇色。

劉楚站在藍塞壬身後，看着鏡子裡藍塞壬的臉，“好了。”

藍塞壬站起身，左右照了照，看自己的小辮。他看到徐海洋也在後面看他。

“好看。”徐海洋看向劉楚，“就說今天妝造準了。”

劉楚笑着拿出手機，“能不能合個影？我得去我們的群裡炫耀一下我的作品。”

“當然。”藍塞壬爽快答應。

徐海洋接過劉楚的手機，給他們拍照。

劉楚送他們下樓，三人說笑着走樓梯。上了妝造的藍塞壬實在惹眼，很多人回頭看他。

幾人走出樓門，徐海洋大步走得快，已經到了車門前。

聽到後面有人喊劉楚的名字，是不太熟練的中文，“劉楚！等一下！”

徐海洋、藍塞壬和劉楚都回頭看過去，從樓裡走出兩個男人，一個高個子男人沖他們招手，剛剛應是他在喊劉楚。他身邊有個有些矮的中年人。

徐海洋看到，那兩人在和劉楚、藍塞壬說話。他擡手看看手表，時間不是太充裕了。他有些着急，便走過來，想催一下。

徐海洋過來的時候，那個矮個子中年人正在和劉楚說話。

藍塞壬對徐海洋低聲說：“他問劉楚，我是做什麼職業的。”等了一會兒，藍塞壬又說，“他問劉楚，能不能讓我去他劇組試鏡。”

“試鏡？”徐海洋心裡轉過很多事情。他又看了看手表，拍拍劉楚，“和他說，我們首映禮要來不及了，有事讓他聯系我。”

劉楚語速加快，對那個中年男人轉達了徐海洋的意思。

那人了然的點點頭，對着藍塞壬笑。

徐海洋和藍塞壬對那兩人微微欠身，他拉着藍塞壬急急上了車。

到了車上，藍塞壬說：“這個人，好像就是劉楚說得那個停工劇組的導演。”

徐海洋看着眼前的路況，“總不能找你演男主吧？”

藍塞壬眨了眨眼睛，“他有點這個意思。”

徐海洋再次看了看手表，又看向藍塞壬，“等看到本子再說。我要了解一下這個導演和劇組，這異國他鄉的，不能一聽男主就上頭。”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