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1986年,已經對外公布自己HIV陽性的加曼,在梯尼塞德同性戀電影節對HB一見鐘情。
兩人都坐在第一排座椅,加曼對身邊這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心生愛慕。
加曼熱情主動,兩人互相認識。當HB得知身邊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加曼時,眼裡有光,也有欽慕。
這是加曼與HB故事的開始,威爾遜導演非常重視。他們在一個古典風影院拍攝。
在這個場景裡,亨特NG了很多次。
不用翻譯徐海洋也能看懂,威爾遜對亨特的表現,不滿意。
再次NG後,徐海洋看到藍塞壬對亨特說了什麼,應是在鼓勵他。威爾遜導演把亨特叫走,藍塞壬過來喝水。
喝了一口水,藍塞壬說:“導演要拍兩人的面部表情,亨特的表情導演不滿意。”
“你對亨特說什麼了?”徐海洋接過水杯。
“我對他說,你要時刻記得,你面對的是一個公開HIV陽性的人。”
徐海洋琢磨藍塞壬的這句話,“導演想要亨特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導演沒明說,我猜得。”
徐海洋點點頭,他覺得藍塞壬說得有道理。
當年的HB,也不會對HIV全無反應,欣然接受。
再次開始,亨特的感覺好了很多,又拍了三條,這條過了。
兩人離開影院前,加曼給HB留了他的電話和地址,邀請他來倫敦玩。寫地址的紙條上他還寫了一句Don't disappear, Derek.
HB對加曼微笑回應,留了自己的地址。
這裡藍塞壬的表情很好。他理解加曼此時的感情,勇敢而熱烈。
兩人互相道了再見,加曼還是看了HB一會兒才走。藍塞壬用這裡的“看”,訴說着加曼對HB的堅定。
藍塞熱一身英式深灰色西裝三件套,棕色短發梳得整齊,面部妝容十分英倫,是個十足的英國人。藍塞壬比亨特高一點,他微微垂着目光看着眼前的亨特。
導演喊卡,這條過了。
初期的拍攝難度不大,進展很快。
兩人分别數日後,加曼給HB寫了一封信。
兩人相遇兩個月後,即将迎來新年。加曼和電影節主辦方要到了HB電話号碼。他給HB打電話,祝他新年快樂。
1987年1月,HB主動給加曼打了第一個電話,說他要來倫敦面試。加曼邀請他來工作室坐坐。
放下電話,藍塞壬要表現加曼的狂喜之情。
他放下電話,微笑着打着響指。沒有任何音樂,自己在房間裡跳起了踢踏舞。
藍塞壬跳得自由而熱烈,把加曼的狂喜鋪滿了鏡頭内外。
劇本中,這段隻寫加曼接到HB的電話後,欣喜若狂。
藍塞壬把這份“狂喜”具象化了。
休息的時候,徐海洋看到威爾遜在對攝影指導說話,兩人看着剛剛這條,都有很多話想說。徐海洋覺得,威爾遜又在誇自己眼光好。
徐海洋問道:“怎麼想到這段舞蹈的?”
藍塞壬笑笑,“我和那個留學生在家看劇本,我問他會跳什麼舞。他說踢踏舞和恰恰都會。大一那年年會,班級同學拉着我一起學踢踏舞,便學了。看到這段劇情,我又找老師學了學。好在加曼不是舞蹈家,跳得不好導演也不嫌棄。”
“跳得很好。”
藍塞壬看着徐海洋,在國外徐海洋不戴帽子不戴口罩,心情也恢複到以前。大家都當那件事沒發生。
有時藍塞壬半夜起來上廁所,路過徐海洋的房間似乎聽到徐海洋說話的聲音。
早餐時問他,徐海洋說在和陳幻說工作。
徐海洋說:“公司裡招聘了很多人,每個人的工作陳幻都要了解。影棚開始忙了,陳幻聘了一個攝影師。他說脾氣不好,不好管,但技術沒問題。”
藍塞壬張口就答:“這事你擅長啊,還能有你管不了的人嗎?”
徐海洋看着藍塞壬那得逞的樣兒,沒呲兒他,“陳幻也這麼說的。他說,他管不了就哄着,等我回去管。”
“再說了,有本事的人,誰沒點脾氣啊。”
“比如你?”
行,一來一回,徐海洋又找回來了。
藍塞壬說不過他,不說了。
HB來到了加曼的工作室,加曼留下了他。
讓他住在自己工作室附近的公寓裡—鳳凰之屋,讓他在自己的工作室裡做剪輯工作。加曼自己回海邊的房子住。
從此,藍塞壬和亨特的對手戲越來越多。
在一起工作後,兩人的情感推進很快。
大概一周後,一天夜裡,兩人在剪輯室剪片子。
HB說:“好了。今天的部分完成了。”
待他回頭,加曼突然靠過來,離他很近很近。
兩人呼吸相聞,加曼沒動,HB也沒躲。兩人達成了默契,加曼吻了HB。
導演喊了卡,這條沒過。
徐海洋在一旁看着,威爾遜對亨特說話。
再次開始,亨特說了那句台詞,藍塞壬靠過去,兩人相視片刻,藍塞壬加了一個動作,他攬住亨特的腰拉向自己,同時吻他。
還是沒過。但導演沒說藍塞壬那個動作不對,後面的幾條藍塞壬依然有這個動作。
徐海洋看着拍了五六條都沒過,他突然不想看了。看到有個工作人員在悄聲走出去,他跟着出來了。
加曼的工作室在一棟寫字樓裡,房間内布置成當年的樣子。
徐海洋走到一個露天陽台上,點了根煙。天黑了,他看着遠處的城市夜景。
劉楚來了,徐海洋給她煙,兩人一起抽煙。
劉楚說:“《夜長夢多》上映一周,是同期上映的票房冠軍。”
“陳幻每天給我發數據。”
“塞壬在國内現在人氣、口碑都很好,沒有本子找你嗎?”
“找了,都送到了公司陳幻那。本子品質參差不齊,真正能考慮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