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塞壬短促地叫了一聲。
徐海洋擡起藍塞壬的腰,兩人肌膚相貼。
藍塞壬抱住了徐海洋的背,埋首在他肩窩裡。他想靠近他。
過程和徐海洋想得不一樣,藍塞壬額頭的汗不是道具,是他真的很疼。
徐海洋緩下來,趴在藍塞壬的背上。兩人都在緩着呼吸。藍塞壬太瘦了,壓在身下,薄薄的一層。
徐海洋想着,可能是藍塞壬最近瘦得厲害,沒有體力的關系。
最終,徐海洋不忍藍塞壬的疼痛,早早結束,抱他去浴室清洗。
洗完,徐海洋又把他抱回來。
藍塞壬背對着徐海洋,擁着被子。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睡一張床,但關系已經不同了。徐海洋面對着藍塞壬的背影。
這夜藍塞壬睡得很沉,徐海洋無法判斷他是醉得,還是累得。
第二日一大早,他們要趕中午12點的飛機回國。劇組車輛9:30來接他們。
8點,徐海洋收拾好了所有東西,藍塞壬還在睡。
他回到卧室,“藍塞壬起床,我們今天要回國。”
藍塞壬拉起被子,蒙住了頭。
徐海洋大步走過去,一把拉開他的被子,手碰到了他的額頭。嗯?徐海洋覺得不對勁,摸上了藍塞壬的額頭——發燒了。
徐海洋有一瞬間的懵,僵在原地。
藍塞壬打開他的手,起身下床,去了浴室。
聽到浴室的門響,徐海洋回過了神,似乎昨晚他覺得不對勁的事情,這回都對了。
他捏了捏眉心,是他搞錯了。
他準備好藍塞壬今天的衣服,放在床邊,到樓下去等他。
藍塞壬穿好衣服,到一樓時,見餐桌上有水和藥片,他知道是徐海洋準備得。他拿起藥翻過來看藥名——布洛芬。
藍塞壬吃了藥,喝了口水,拿着杯子看着站在面前的徐海洋,似調戲般問道:“你為什麼不吻我?”
徐海洋還是如平常般的語氣,“你醉了。我怕你以為我是别人。”
藍塞壬摔了手裡的杯子,甩了徐海洋一個耳光。
徐海洋看着他的手甩過來,沒躲。他歪過了頭,臉上的疼慢半拍的到來。
“你不是人!”藍塞壬說完,坐到沙發上,閉上眼,不再說話,隻等劇組的車來接。
這是藍塞壬在徐海洋面前摔得第二個杯子,還是因為這張臉。
徐海洋也閉上了眼睛,竭力使自己恢複鎮定、恢複平日裡的思考能力和運籌能力。雖然,他深感吃力。他似乎現在才發現,有些他不擅長的事情,發生了、開始了。
就像地上這個碎裂的杯子,已經摔了、碎了,接下怎麼辦?
徐海洋有些迷茫。
一樓客廳,落針可聞的安靜。
時間過得格外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淩遲徐海洋。
終于,門外傳來鳴笛聲,劇組的車來了。這份淩遲終于告一段落。
藍塞壬戴上墨鏡,戴上帽衫的帽子,路過徐海洋身邊,去了車上。
徐海洋看不清他的臉。
劉楚來送他們,到了機場幫徐海洋辦理行李托運。
兩人準備進去安檢了。
藍塞壬主動和劉楚擁抱了一下,“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回國了一定要找我。”
劉楚笑着說:“一定的。在國外都是暫時的,肯定要回去。”
藍塞壬到一邊等着,徐海洋和劉楚擁抱告别。
劉楚低聲說:“生氣了?”
“嗯,生我的氣。”徐海洋帶着口罩,劉楚看不到他臉上的手印。
劉楚笑了笑,“哄哄嘛,終于殺青回國了,是開心的事。”
徐海洋有些無奈,“訓人罵人我擅長,哄人不太會。”
劉楚笑出了聲,“塞壬挺好哄的。你用點心。”
兩人說了再見,劉楚對藍塞壬揮揮手,藍塞壬也對她揮揮手。劉楚走了。
徐海洋和藍塞壬去安檢。
安檢口排隊,藍塞壬在前徐海洋在後。
排在藍塞壬前面的幾個人中,突然有個人逆行過來,撞到了好幾個人。
徐海洋眼疾手快把藍塞壬攬到懷裡,他側了個身,擋住藍塞壬,那個人撞着徐海洋的後背過去了。
藍塞壬用力甩開徐海洋,往前走了一步。
徐海洋跟着他,很想貼在他身上。但他怕他真貼上去了,藍塞壬還要鬧。
藍塞壬太瘦了,徐海洋給他選了一套盡可能顯胖的衣服——一身米色運動套裝,直筒寬腿運動褲,寬大的開衫帽衫,帽衫的帽子很大。内搭了一件純白T恤。他自己戴了一條銀色的鍊子。配上墨鏡,十足的星味。
瘦人怎麼穿都瘦,回國後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
早上兩人都沒吃飯,上了飛機,徐海洋問藍塞壬要不要吃餐?
藍塞壬拿毯子蒙住頭,拒絕和他說話。
全程11個小時,徐海洋隻看到藍塞壬喝了點水,什麼也不吃,一句話也不說。
徐海洋隻吃了一根香蕉,味同嚼蠟。
從場記轉經紀人,上來就接藍塞壬這種燙手的藝人,徐海洋從容不迫。
開公司、做規劃、裝修、招聘、管理,徐海洋井然有序。
那些場景中的徐海洋,都不是此時此刻的徐海洋。
飛機落地,徐海洋收拾好行李,開了手機。
陳幻說,他和妹妹,還有李知輕的司機,已經到了。
張姨說,讓他回電。
兩個月的倫敦生活,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