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的項目,開始了。
活動結束,徐海洋能看到,藍塞壬想他這裡跑,卻被白鳳林拽住了。
藍塞壬站在白鳳林面前,就像面對自己的老師,恭謹聽着他說話。正說着,朱希過來了。于是,兩人的閑聊,變成了三人。
白鳳林似在誇藍塞壬,藍塞壬微微笑着,朱希一直點頭。
三人說了會兒話,莫麗雯來找朱希。她很恭敬地與白鳳林握手。
莫麗雯和朱希走了,白鳳林又和藍塞壬說了好一會兒話。看着白鳳林轉身走了,藍塞壬才跑向徐海洋,手裡拿着他的紅包。
藍塞壬跑向徐海洋,自然沒發現,金玉風在他身後不遠處看着他。但,徐海洋看到了。
徐海洋沒控制住的“哼”一聲,田姝聞聲看向遠處,看到金玉風,便懂了徐海洋的意思。
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徐海洋的胳膊,“你小點聲哼。”
徐海洋沒說話,藍塞壬已經跑了過來。他拿着兩個紅包,給他們兩一人一個,聲音裡帶着快樂,“白老師把他的紅包給我了。”
田姝笑着接過,“多謝老闆。”田姝隻有在這種時候才叫“老闆”。
徐海洋拿着紅包說道:“投其所好。我再淘一些野史類的書,你去送白老師。”藍塞壬上次去看白鳳林,把徐海洋買得那三本野史都送了。白鳳林很喜歡。
“這種禮物才珍貴。”藍塞壬說着話,就想往徐海洋身邊走。徐海洋後退了一步,同時,田姝把藍塞壬拉到自己外側,“祖宗,你好好的啊。”
“哦”。藍塞壬站過去,他與徐海洋中間隔着田姝。三人遠遠看着,就像一個W。
徐海洋在那邊笑出了聲。
三人去了服裝組。
陸家三代經商。陸青承20歲從日本留學回來後,在上海開了公司,經營很多業務。
他在上海曾有不少财産,有些财産是他的父親陸有為置下的,也有些财産,是他自己置下的。戰争開始前,他已經開始出售這些财産。從此以後,陸青承有點居無定所,或者住酒店,或者租房子住,時間都不長。
戰争後,他在上海的公司,和其他中國公司一樣,要麼被強行沒收,要麼被強制合股。
電影開場時,陸青承在上海的公司,日本人是大股東,他本人隻是小股東,他基本不過問公司的事。
陸家最重要的生意是糧食生意。陸記米行的總号在上海,南京、南昌、九江和漢口,建有分号。戰争開始前,他處理财産的時候,将米行分号獨立了。
因此,上海和南京的陸記米行有日本人控股。南昌、九江和漢口三家米行,由陸青承全資經營,最為重視。
所以,陸青承的吃穿住行,全部是一流品質。
藍塞壬的所有服裝全部為他量身定做。不僅款式,就連面料也盡可能用那個年代最受歡迎的。
就像徐海洋曾打趣的,藍塞壬自己就是個少爺。如今,扮演八十多前的民國少爺,于氣質上,并不難。
服裝組的工作人員,幫他穿好衣服,圍着他看。
田姝在一旁說了一句:“真帥啊!”
服裝組的工作人員也笑,有個人說道:“他這些衣服,尤其是褲子,隻能他穿。劇組第二個男演員都穿不進去。”
田姝和她搭話,“這還是胖了呢,6月從倫敦回來的時候,更誇張。可憐死了。”田姝一本正經,反而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徐海洋也和大家一起笑。
“你們再這麼笑,我要收門票了。”藍塞壬看着徐海洋,兩人眼神中說着悄悄話。
明天徐海洋回北京,藍塞壬現在就開始想他了。
下午2點,劇組主創在酒店會議室做劇本圍讀。
白建坤、鐘楚才、唐雨林、陸青承四個漢口人,相遇在日本。四人師從青木次郎,學醫。他們便自稱漢口四少。他們以年齡排隊,白建坤最大,陸青承最小。
大少白建坤,任職湖北省汪僞政府參事室主任,他邀請身在上海的陸青承回武漢工作。
白建坤家裡有很多孩子,最大的哥哥白建彪已經49歲,最小的妹妹白小七剛21歲。當然,這些孩子并不都是一個媽媽生得。白建彪和白建坤是同一個媽媽,白小七和他們不是。
當年,湖區匪患嚴重,為了自保,白建坤的父親白盛景和陸青承的父親陸有為,兩位鄉紳領頭,創辦了一支地方武裝,當地人給這支軍隊起了個綽号,叫蘆杆軍。因為他們常年在蘆葦叢中和土匪作戰,保護自己的家園。因為白盛景有軍校的求學經曆,所以,他當了蘆杆軍的司令,陸有為當副司令。
武漢會戰,陸有為戰死。
現在,蘆杆軍的司令是白建彪,帶着蘆杆軍在湖區。
半年前,我黨地下人員陸青承回到武漢,成為參事室的一名參事。他的目的是接近湖北軍政大員張瑞山,成為他的參謀。
漢口四少,表面來看隻有三少唐雨林留在了醫學界,在漢口有自己的私人醫院。在他們的老師青木次郎的推薦下,唐雨林也去了參事室,成為一名參事。
而唐雨林真正的身份是漢口軍統特務頭子。他懷疑陸青承的身份,于是故意将蘆杆軍偷運奎甯的情報透露給汪僞特務處處長鐘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