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這支五面怪部隊被消滅完後，哥4個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其中禦天敵的挂彩嚴重程度僅次于看着就慘兮兮的星皇。

不過那是他跟星皇互毆出來的。

在盡情發洩後，他們終于安靜下來，原地做起了返程前的修整，順便吹吹風。

禦天敵用焊接槍給星皇還往外滲着能量液的傷口修補了一下，然後随便找了個地方杵着。

大阿特拉斯和逆天劫也差不多，他們一個在仔細地擦拭着來自天元的裝備，另一個在給他們所有人預約鐵堡的私人診所。幾個飛行單位的站位都不太講究，涼快就行。

但星皇不一樣。

作為一個卡車，他總喜歡爬到高處站着，跟靶子一樣。

還好逆天劫的情報準确，這附近一時半會也不會有其他五面怪路過，否則他們都要完蛋。

“你們之後都打算幹些什麼？”逆天劫問。

“我大概會去參加至高守衛的選拔吧。如果五面怪士兵就是這種貨色的話，我應該能應付。”大阿特拉斯說。

“哈，那我倆順路。”逆天劫接話，“我也準備去塔底下報名，不過跟你不一樣，我是去應聘文書工作的。打打殺殺不适合我，我來看看能不能通過文職晉升上去。”

禦天敵在心裡點頭。

逆天劫擅長審時度勢，他會說話，關系網又廣，這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我就不跟你倆一路了。”星皇說，“依附于天元之下是永遠都不會有出頭的機會的，我去試着招募點兒人才，自己組建一支獨立的勢力。”說到這裡，星皇看向禦天敵，“芋頭，跟我混不？”

禦天敵給了他一個白眼。

“誰愛當你的壓寨夫人誰當去。”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逆天劫問。

“我？去參軍呗，普通的護衛隊，遇到五面怪指揮官和主艦的概率低些，相對來說安全點兒。”禦天敵答道，“先混點資曆再去高塔，我可沒有你那麼龐大的關系網可以當做助力。”

他們都安靜下來，一時間沒人出聲，過了一會兒，大阿特拉斯開了口。

“那我們……就這麼散夥了？”

“也可以偶爾像今天這樣來一回。”逆天劫說，“有你們在的話，我還是敢出來開幾槍的。”

“我沒意見。”禦天敵說，“你呢，星皇？”

星皇把大劍扛在肩上，躊躇滿志地看着遠方。

“那就這麼定了。”

……

雖然有時候會覺得弟弟們礙事，但在大多數時間裡，禦天敵還是挺慶幸自己救了這幾個小比崽子的。

畢竟他獨自不做人肯定會有些孤單，而如果兄弟們都跟他一起不做人，那他就有底氣了。

他甚至還會考量星皇和逆天劫的畜生程度，仔細思考自己有時候是不是太壞了點，以此收斂自己的惡意，别那麼急迫，跟兄弟們保持好步調。

……怎麼聽起來像是他比那兩個畜生還畜生似的。

好吧，也許事實就是如此，但禦天敵不打算做出改變。他已經失去了追求領導模塊和天元位置的自由，那麼至少在權力方面，他無論如何都想再品嘗一次那甘美的滋味。

“真的非嘗不可嗎？”榮格問。

禦天敵給自己打蠟的動作一頓，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榮格。

“所以你到底是真正的榮格用那什麼心理學放到我腦子裡的念頭，還是某種被殺死後就會附到兇手身上的惡魔呢？”

第一次發現榮格出現在自己身邊時，禦天敵可是吓得夠嗆，生怕自己被鬼魂索命了。

可後來他逐漸發現，榮格隻有在他獨自一人的時候才偶爾會現身。而且就算出現了，他也不會做任何事，頂多就說說話而已。

禦天敵試過再次把他殺掉，這不難，榮格的腦袋很容易擰斷，胸口也能輕易被劍刃貫穿，可是這沒有用。頻繁地殺死他隻會讓他更頻繁地出現，就像某種懲罰機制一樣。先前禦天敵殺得最狠的時候，榮格甚至開始半夜突然出現在禦天敵的充電床邊，吓得禦天敵以為自己被五面怪夜襲了。

後來禦天敵就再也沒殺死過榮格。

主要是這家夥死了就死了，不一會兒就會消失，可禦天敵對房間造成的損傷卻是真實的。事後他還得向戰友們解釋自己為什麼在房間裡搞破壞，麻煩得很。

榮格朝着禦天敵微笑。

“也沒有那麼厲害，賽博坦是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惡魔的。”

“五面怪不算？”禦天敵問。

“不算。”榮格搖頭。

“我不算嗎？”禦天敵指向自己，“我什麼逼德行你能不知道？”

“也不算。”榮格再次否認。

“嘁。”禦天敵頓感無趣。

他覺得榮格這樣回答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哎，别這麼看待我嘛，我是真的想讓你幸福快樂的。”

又來了。禦天敵想。

幽靈榮格比活着的榮格更活潑，在一些特殊方面表現得也更明顯——他确實能看穿禦天敵的所有想法。

禦天敵先前去醫療中心檢查過腦模塊，卻沒能發現任何問題。他既沒有腦部疾病，也沒有任何認知方面的問題。所以異常肯定是出在榮格身上。

打蠟完畢，禦天敵收起了工具。

“我打算最近混點戰功，然後去鐵堡之塔看看能不能憑此混個好職務。”他終于正眼看向榮格，“祝我好運？”

榮格微笑起來。

“你會做到的。”

“一向如此。”禦天敵說。

他從座椅上起身，來到榮格的另一側，然後單膝下跪以彌補榮格和自己之間的身高差，接着注視了一會兒曾經的監護人，默默給了他一個擁抱。

就像他小時候榮格抱他一樣。

擁抱結束後，榮格消失了。

“禦天敵，該去巡邏了！”遠處傳來一聲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