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塔的時候,禦天敵有點心虛。
自從進來上班,他每天都跟競天擇在一起,這還是他第一次把晚飯給翹了。
不但翹了,他還拖到後半夜才回家,飛得翅膀線路都隐隐發酸。
“不用擔心!”銳天骁毫不在意,“我們從大廳那邊繞過去,跟我來!”
兩個飛行單位跟做賊一樣降落在已經熄燈的塔頂大廳,然後鬼鬼祟祟蹑手蹑腳地開始往裡走。
突然,燈被人打開了,原本隻能隐約反射外界霓虹光線的大廳重新變得富麗堂皇起來,周圍金燦燦的一片,幾乎閃瞎禦天敵的光學鏡。
銳天骁:“啊?沒必要吧?”
銳天骁明顯比禦天敵更适應這種光線強度突然變化的情況。等禦天敵重新調整好光學鏡的收光率,在刺痛的視覺線路隐約傳到處理器的視屏畫面裡,他看見銳天骁已經來到走廊邊,準備下樓進屋了。
然後他又後退了回來。
把他逼回來的是馬克西莫大帝。雖然塊頭比不上銳天骁,但他在氣勢方面卻穩穩碾壓了大鳥天元。
禦天敵感覺自己站在原地觀望的行為有點呆,可是他今天已經飛夠了以往一整個周期的量,現在腦模塊一片空白,除了想吃飯就是想睡覺。
緊接着,另一位天元從走廊處現了身。
一看見他,禦天敵就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競天擇領袖,抱歉……我忘記了時間,您現在還沒睡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必道歉,都是銳天骁的錯。”競天擇看了禦天敵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快去休息吧,我在你的房間留了夜宵,記得先洗個油浴再充電——明天放假,不要到走廊和議事廳這邊走動,可能不太安全。”
“……嗯?是有客人要來嗎?”
“是2号半球那個自稱天元的年輕人……”競天擇看上去有些苦惱,“他突然答應跟我們談談,卻又要求明天直接來鐵堡,到了我們這兒後還會提出其他條件。天元們到現在還在開會……總之你最好避開他,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禦天敵也凝重了起來。
“好的,競天擇領袖。”
可惜,天元級别的事務不是現在的他能考慮的東西。禦天敵到浴室打開了油浴閥門,這才發現自己的機翼上已經結滿了未融化的冰渣子,還得是飛到翅膀都酸得失去知覺了,否則平時以他機翼的傳感靈敏度,他不可能發現不了的。
都怪銳天骁!他明明知道禦天敵不具備天元級别那樣強壯的機體,卻還是慫恿禦天敵做了這麼過火的事!
……雖然确實很爽就是了。
解決完機體和能量的問題後,禦天敵倒頭就睡。明天的事就由明天的自己去考慮,現在他隻想睡個爽。
等次日上線,他才發覺問題的嚴重性。
草,塔裡要進髒東西了!
經過昨天的飛行,禦天敵現在機翼又酸又麻,雖說可以強撐着從陽台飛走,但他沒有逃跑的打算。
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着呢,在十三位天元面前,那個自稱天元的新人多半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再說了,自己可不需要直面那家夥。
閑着也是閑着,禦天敵開始給自己補起了漆。入職以來的這段時間他過得太充實,連原本要上5層以上的漆面都隻草草上了兩三層。現在難得放假,剛好補回去。
期間外邊的走廊傳來了些聲音,那個髒東西多半是進到塔裡了。
等禦天敵補完漆面打完蠟,時間已經到了正午。他打給了終于從9樓晉升到10樓的逆天劫,通過一頓凡爾賽嘴炮成功讓老四破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