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高塔以外,賽博坦還有另外一個持有權力的機構。
那就是議會。
不過從很久以前開始,馬克西莫大帝就意識到議會的存在對政權運行的高效性沒什麼益處,于是逐漸縮減了他們的權力。直到現在,議員們與單純富裕的貴族已經沒多大區别了。
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們仍舊保有對各項機密信息的查看權限。
禦天敵抱着臂站在富麗堂皇的大廳中央,如果是平時,他會對這兒極盡奢靡的裝潢感興趣,也許還會借職務之便到走廊那邊挑幾件稀奇漂亮的玩意帶回塔裡。
畢竟他自己都沒機會貪這麼多。
禦天敵承認自己是嫉妒了,但誰能不嫉妒呢?這座莊園簡直就是亮閃閃的水晶城堡,裡邊的每一件寶物都是在外邊根本見不到的稀罕貨,一想到這兒的主人隻是一個叛徒,禦天敵就想把他……不,想把整個議會的人全都殺幹淨。
就從這位尊貴的議長開始吧。
由于時間有限,禦天敵沒等負責搜查的飛行太保們回來彙報就已經掏出數據闆為這座莊園的主人羅列起了罪名。其實這沒什麼必要,無論寫多少,它們與私通外敵的罪行相比都渺小得像是笑話。
禦天敵隻是得找個借口把這位議長以及有所牽扯的勢力的權力都給下掉,他可不希望等自己辦完事回來卻發現對方已經遠走高飛,甚至反過來給他安排了罪名。
等他寫得差不多,飛行太保們也有了收獲。
“你們不能這樣做!搜查令呢?别以為一聲不吭就能逃避我的問題!我警告你,空襲,如果再繼續踐踏我的權利,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噢,還挺有活力。
禦天敵扯起嘴角,在議長被押送進來時露出了得體的微笑。
“請不要怪罪飛行太保們,普羅透斯參議長。他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禦天敵回過身,看向已經被拷住的莊園主人。
普羅透斯看見禦天敵,冷哼一聲,即便雙手被固定在身後也盡力站直,擺出了一副不屑的樣子。
“哈!看你這陣仗我還以為是哪位天元大駕光臨呢,你不覺得你現在做的這些已經過界了嗎?或者你大難不死高興到想要到無辜人家裡發洩一下?嗯哼,競天擇家的小美人?”
禦天敵眨眨光學鏡,維持着臉上的笑,暫時沒有其他動作。
他正在觀察參議長普羅透斯,這家夥的愛打扮程度和在媒體面前裝模作樣的力度不亞于他,但是他有信心能在各方面碾壓對方。
尤其是外表。
銀劍看不慣普羅透斯嚣張的态度,推了他一把。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無禮,看來台上一套台下一套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說完,銀劍看向禦天敵,征求代理執政官的意見,“我們已經把莊園的其他人都送進了監獄,需要把他也一起送進去嗎,禦天敵?”
禦天敵裝作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搖頭。
“按照以往流程一步步來的話,耗費的時間和人力都太大了。鐵堡經不起這樣的消耗,我想……我應該先試試看能不能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麼來,在此期間飛行太保可以對這座莊園進行一輪基礎的搜查。”
“嘿!别自說自話——唔唔唔!!”普羅透斯想說些什麼,卻被空襲捂住了嘴。
“你一個人可以嗎?”銀劍有些擔憂,“醫生說你還需要休息。”
“我的狀态不錯,不用擔心。”禦天敵抿了抿唇,像一個真正承受着巨大壓力的年輕人那樣露出感激的神情,“謝謝你,銀劍。”
呼叫飛行太保的時候,禦天敵沒有拿出任何證據。他隻是說自己找到了向五面怪洩露機密的叛徒,然後他們就來陪他闖議長的家了。
他們是好人。
銀劍露出安撫的微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等飛行太保們離開,普羅透斯立馬用機體撞向了禦天敵。這貨還幻想自己手眼通天,認為禦天敵拿他沒辦法。
禦天敵巧妙地後退一步,然後把手臂變形為小型火炮,幫普羅透斯矯正了一下右腿。
“轟!”
“啊啊啊啊——!!”普羅透斯發出慘烈的嚎叫,跌倒在地,“你竟敢……啊啊……”
他的語氣弱了不少,先前的勁頭好像已經消失了。
比起去關注普羅透斯,禦天敵有些疑惑自己機體的狀态。剛才啟用手臂的局部變形時,他的系統内還出現了一個名為“戰鬥模式”的新選項。這意味着他可以變為新的東西,禦天敵推測賽天驕再次改進了他的機體,但現在并不是探索的時機。
禦天敵在倒地哀嚎的議長旁邊蹲了下來。
“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建議你配合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可以嗎?”
“啊啊……嘶……什麼?你在說什麼啊!我需要醫生啊,你——”
“轟!”
“啊啊啊!!”
禦天敵把火炮變回手臂,聳了聳肩。
“你原本可以保住一條腿的。”
普羅透斯看上去痛到接近虛脫了。禦天敵不确定他是不是裝的,按理說能量炮的熱量能輕易燒壞大部分神經線路,議長應該不會有多痛才對。
反正遠遠比不上禦天敵在3天前被硬生生撞到快報廢的時候疼。
“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禦天敵問。
普羅透斯劇烈置換着氣體,一邊哀嚎一邊畏懼地看了禦天敵一眼。
“你……呃,你問吧。”
于是禦天敵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