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聞聲而來的無常天找了個自動清潔機器人來清理現場，又把禦天敵和紅蜘蛛抓起來扔進了浴室。

禦天敵覺得他跟紅蜘蛛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在想怎麼報複紅蜘蛛嗎？”在浴室持續不斷的水聲裡，無常天問道。

“對……不對，沒有！！”禦天敵差點承認了自己在想壞事，“我們隻是在開玩笑，不會有誰在事後進行報複的！”

無常天隻是笑笑，沒有揭穿禦天敵的謊言。

由于禦天敵實在行動不便，無常天隻能在浴室裡協助他進行清潔。不過油浴間的自動化程度很高，無常天需要做的隻是架着小鳥的胳肢窩，确保他是直立狀态的而已。

當自動油浴噴頭旋轉着向小鳥的各處部件噴灑洗滌劑時，無常天看着他時不時有輕微動作的雙腿，欣慰地笑了起來。

“試着動動吧，你可以的。”

禦天敵正在努力，可他先前踹開紅蜘蛛的表現似乎隻是超常發揮，當無常天把他放低一些、讓他的腳觸及地面時，他幾乎無法讓軸承和液壓閥配合起來。要不是無常天還在托着他，他早就摔倒了。

水聲依舊嘩啦啦地響着，淋浴噴頭在智能機械臂的牽引下繞過禦天敵的胳膊，湊到了他的胸前朝裝甲縫隙裡噴灑。禦天敵小心地調整着施力角度，感覺自己甚至不如一個第一次上線的幼生體。

“這有些……困難……”禦天敵努力控制腿部的動作，可他的機體依舊僵硬無比，“我正在嘗試……”

“别心急，”無常天說，“相對于你的症狀來看，現在的恢複速度已經很快了。”

他說的是實話。現在禦天敵的火種雖然脫離了危險，但仍處在恢複期。他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有跟紅蜘蛛打鬧的力氣已經很不容易了，不能再強求更多的——

“嘿嘿！”禦天敵扶着浴室牆面，露出了得意的笑。

無常天：？

他慢慢松開禦天敵，發現小鳥已經能自己站穩了。小鳥用一隻手臂撐着牆來輔助機體維持平衡，接着耀武揚威地張開了翅膀。

然後他向前邁了一步。

接着，他腳底打滑，驚呼一聲就開始往地上栽。

“嘩啦啦！”

禦天敵護着腦袋，卻發現自己沒有摔在地上。無常天接住了他，嘴角帶着微不可查的弧度。

“不許笑我！”禦天敵搶先說。

“我不會的。”無常天應道。

禦天敵警惕地盯着他。

無常天艱難地把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

過了好半天，禦天敵才挪開視線。

于是無常天把小鳥抱起來，抖抖他身上剩餘的水漬，然後抱回了病房。

之後的日子裡，紅蜘蛛總是會跑過來騷擾禦天敵，有時候是獨自一人，有時候會帶着一些至高守衛一起。禦天敵煩死他了，卻對此無可奈何，隻能每天跟他發短信對罵。

[禦天敵：死了嗎？]

[紅蜘蛛：你都還沒死怎麼可能輪到我？]

[禦天敵：啧，真可惜。]

[紅蜘蛛：禦天敵你一天不找抽會死嗎？]

[禦天敵：你覺得我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