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哈利說,“他就那麼毫無預兆地離開了格裡莫廣場,直到魁地奇決賽開始前才出現在了營地裡。”
“是這樣。西裡斯離開格裡莫廣場之後其實是連夜來找了我,在那之後我們一直待在一起,直到魁地奇決賽開始前——為了驗證一個猜想,一個已在我腦海裡徘徊多年卻一直得不到驗證的猜想。這還多虧了你的朋友,凱特琳娜。”
“您是說……尼克?”
“是的。據我所知,那個孩子有着某種出色的天賦,雖不是巫師,但在某些方面的造詣卻勝過了所有的巫師。令人贊歎的通靈術,他喚回了雷古勒斯布萊克的靈魂。”
“那夜他們聊了很久,西裡斯和雷古勒斯,尼克讓我們在遠處等待,不要打擾到他們。”
“一個溫柔而細膩的孩子,毫無疑問。”鄧布利多教授贊許地說,眼角處隐約可見一些朦胧的水迹,“但或許,你們當時也好奇過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他們發生了争執。”哈利有些猶豫,“但是後來他們都鎮靜了下來。雷古勒斯的幽靈開始講述起什麼,而西裡斯一直在傾聽。雷古勒斯……我記得他曾是一個食死徒,教授。”
西裡斯長長歎息了一聲。
“不要用簡單的一個詞定義一個完整的人,哈利。”鄧布利多教授溫和地說,“那時的雷古勒斯還是個孩子,家族的壓力與期盼甚至讓他無法選擇自己想走的路。他确實曾是一個食死徒,但他最終将生命奉獻給了揭穿伏地魔的秘密上。在被安吉洛先生召回靈魂後,雷古勒斯布萊克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了西裡斯,而西裡斯第一時間跑到霍格沃茨,将這一切告訴了我。”
“我記得雷古勒斯好像在消失前拜托了西裡斯一些事。”凱特琳娜回憶。
“他到底揭穿了伏地魔的什麼秘密。”哈利問。
“他想要永生。”鄧布利多教授說,“就像他給自己起的那個新名字那樣,他想要飛躍死亡。”
兩個格蘭芬多嘶地倒吸了口氣。
“那他是找到答案了嗎?”凱特琳娜問,“如果真是那樣,豈不是意味着他根本無法被殺死,并且現在就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蠢蠢欲動?”
“所以這十四年以來我從未在這個問題上放松過,凱特琳娜,而就在你入校前一年,他還附在某位教授的後腦勺上,闖進了霍格沃茨。”
“奇洛教授……所以他是想要通過讓我參加危險的三強争霸賽來殺死我?”哈利說,“可是,為什麼還有凱特琳娜?這一切都隻是我和伏地魔兩人之間最終誰死誰活的問題吧。”
“哈利,不要這麼說。”西裡斯攬住了哈利的肩膀。
“你需要朋友,需要幫助,哈利。況且凱特琳娜并非與這一切毫無關聯,她需要在這兒。”
于是哈利在西裡斯的懷抱裡望向了凱特琳娜,隻看見她手捧着杯子低着頭沉思着。在哈利看不見的地方,凱特琳娜的腦海裡飛速地閃過一個又一個破碎的畫面:空白的信封,布滿碎石的大廳、塞西莉亞的血迹、海水,還有在她入校前明明“死去”了十一年但卻又出現在霍格沃茨的那個人。
“他真的弄到了那個咒語理論。”凱特琳娜幹巴巴地說,“他做到了,他成功了。”
——她到底在說些什麼?哈利疑惑。
——她到底了解到了什麼程度?西裡斯警覺。
兩人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了凱特琳娜,然而女孩隻是将杯子擱置在了一邊,臉埋入雙手,伏在了膝蓋上。
“凱特琳娜,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鄧布利多教授鼓勵着她。
“我……我曾在圖書館裡借到過一本書,教授。”漫長的安靜後,凱特琳娜終于重新坐起身來,悶悶地開口,“是一本讀起來很枯燥的書,寫這本書的人是基爾伯特托倫特。”
“那個魔咒學家?”西裡斯突然意識到了關鍵所在,“等等,他的姓氏也是托倫特。”
“這也是我會借這本書的原因,雖然借回來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翻閱它。”
“我記得帶他們去對角巷的時候凱特琳娜好像在古靈閣裡有個金庫,還是在那些大家族才會被分到的很深的地下……這不對勁,鄧布利多教授,凱特琳娜會是那個純血家族的後代嗎?可那個姓氏不是很久之前就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