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呢,凱特琳娜。”他有些不好意思,“況且我剛剛其實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猜測糞石有可能能起到解毒效果而已——這可是号稱能解所有類型毒的藥材,還好我帶過來了。”
凱特琳娜立刻用充滿敬畏的目光看向了桌上半塊剩下的糞石。
“說到魔藥大典……這個你拿着,凱特琳娜。”裡亞拉過布袋,從裡面拿出了那個凱特琳娜看着很是眼熟的藥劑瓶遞了過來,“隐形藥水,但不是最終的版本,父親他說什麼都要放在展示櫃裡。”
“給我?”凱特琳娜問,“隻有這一瓶,還是你收着吧。”
“你收着吧,就這一口,當作是備用吧,用不上最好。我已經聽說過那個預言了。”
裡亞搖了搖頭,将隐形藥水塞進了凱特琳娜的口袋。
“安娜貝絲,這瓶是補血劑,先把這個喝了。”
裡亞遞給安娜貝絲一瓶鏽紅色的藥劑,安娜貝絲伸手接過,投向裡亞的目光早已沒有了奧林匹斯山上時的警惕。她甚至沒有确認标簽,單手擰開瓶蓋就大口喝了下去。補血劑的味道很難形容,女孩将空空的藥劑瓶放在桌上,吐了吐舌頭。她的脈搏不再微弱,臉上也開始漸漸褪下蒼白的顔色。
“巫師的藥水居然起作用這麼快嗎……”安娜貝絲深吸了一口氣,用不可思議的眼光打量着桌上的空瓶,“裡亞,普通人能學會做出這個嗎?我是說,如果不是巫師,也能做出魔藥嗎?”
“如果有那個心,就都能做到。魔藥是個特殊的例外,與其他魔法學科不同,魔藥的制作過程其實并不很是依靠魔力。當然,沒有制作者魔力加成的魔藥藥效會差一些,但你剛剛喝掉的那瓶甚至是機械化生産的産物,從效果上看,也已經夠用了。”裡亞說着,又将另一瓶藥劑遞給了安娜貝絲,“緩和劑,味道可能有點怪。”
安娜貝絲忍着喉嚨裡的怪味喝完了藥水,她想要站起來,這次凱特琳娜沒有再攔着她。她依舊有些虛弱,但依舊毫不停留地走到了窗邊,向往張望着。
“我們的狀态很不好。”她說,“除了波西之外,大家基本上都受傷了。我勸了很多人,想讓他們回來稍微休息治療下,但是沒有人聽我的。”她歎了口氣,手掌輕輕在窗玻璃上劃過,“也是啊,我們的人手不夠,我們……撐不了多久了。”
“我帶了足夠的治療藥水過來。”裡亞說,“各種用處的都有。”
“安全點這裡用不到這麼多,我們可以把它們送出去。”凱特琳娜說。
安娜貝絲轉過身,驚訝地看着他們。
“你說得沒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安娜貝絲說,“拜托你們了,請一定要将這些藥水送出去。”
她推開卧室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凱特琳娜和裡亞對視了一眼,跟在了安娜貝絲身後。
剛剛還處于昏迷中的混血者和狩獵者已經醒來幾個了,他們迷迷糊糊地躺在擔架上,刺眼的燈光讓他們下意識地擡起頭來遮擋。擔架上的另外幾人已經可以坐起身來,他們擦拭着自己的盔甲和武器,一副收拾妥當就會再次前往前線的模樣。布雷斯和波呂丢刻斯蹲在一個還沒醒來的混血者邊繼續嘗試其他可能性,卡斯托耳正在收拾茶幾上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那幾袋麻瓜藥物已經被推到房間的角落裡去了。
安娜貝絲的腳步頓住了,她不可思議地長大了嘴,等她再看向裡亞時,眼睛裡那些亮晶晶的東西變得更多了。
“好吧……現在不是研究這些神奇魔藥的時候……”她搖了搖頭,将自己強烈的求知欲甩到了一邊,“但是,裡亞,請答應我,等這場戰争結束後,請務必教會我有關魔藥的知識。”
裡亞點了點頭,但背對着他們的布雷斯卻冷哼了一聲。安娜貝絲沒有理會布雷斯的不屑,她在兩人身邊蹲下了身,手輕輕地在那位還未蘇醒的混血者的額頭上撫過。
“波呂丢刻斯,還有……布雷斯。”她盡可能柔和地開口,“可能還會有傷員被陸續送來安全點,這裡就交給你倆可以嗎?”
“沒有問題。”沒等波呂丢刻斯開口,布雷斯便公式化地回答了她。
安娜貝絲點了點頭,她站起身來,叫住了一旁的卡斯托耳。
“卡斯托耳,我們需要将這些藥水分發下去,我們已經不能再靠神食強撐了。凱特琳娜,裡亞,請你們向南支援赫菲斯托斯族、阿芙洛狄忒族還有赫爾墨斯族的營員。卡斯托耳,你和我一起向北。”她深吸一口氣,“去支援與克洛諾斯交戰的波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