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叙比劃了一下,挂這裡也行,反正他不介意睜眼就能看帥哥。
一号點位确定完畢,溫叙又去客廳和卻南行的屋裡兜了一圈。
卻南行屋裡東西更多,還有舅媽的化妝桌靠在牆邊,客廳吧,地方又比較小,而且人來人往的,感覺不是很合适......
要不要跟樓上的祖師爺擠一擠?
溫叙抱着畫像坐到了院裡。
當初建房子的時候,為什麼不多建幾層呢?
現在好了吧,房到用時方恨少。
“來端菜!”
卻南行吆喝着喊溫叙來幫忙,溫叙應了一聲,将畫放在桌子上,跑進了廚房裡。
“你怎麼又炒豆角啊?”
“豆角再不吃該壞了!”
“讓你買那麼多!”
......
大黑趴在大門口,一雙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院中的桌子,準确來說,是桌上的一抹紅。
樹葉沙沙作響,又是一陣夜風吹過。
大黑嗚咽一聲,夾着尾巴退到狗窩裡。
晚飯又是番茄炒豆角,配上一碗小米粥,不夠吃了自己再加個饅頭。
溫叙索然無味的啃着饅頭,嫌棄的目光掃了眼桌上的豆角。
“我想吃雞腿,雞翅、紅燒肉。”溫叙報着菜名。
“沒有。”卻南行頭也不擡的拒絕。
“切。”翻了個白眼,就着倒黴的豆角将最後一口饅頭咽了下去。
“舅啊,我這畫挂在哪啊?”
溫叙将旁邊的畫軸重新抱在懷裡,問卻南行的意見。
“你想挂哪?”卻南行看了溫叙,反問道。
“我看了下,客廳有點小,一張沙發都快占滿了,沒什麼好位置,你那屋裡就更别提了,我屋就一面牆能挂,但是對着床鋪,不知道行不行。”
說着,溫叙将重點說了出來,“要不......讓山神爺跟祖師爺擠一擠?”
“想得美!”卻南行立馬駁回,直接拒絕:“不行!一山不容二虎,一屋不供二神!”
聞言,溫叙拉着臉,不說話了。
卻南行把剩下的湯一口喝完,建議道:“要我說,你就挂你屋吧,不就是對着床嗎?說不準夢裡你還能跟山神爺套套近乎,保佑你沒那麼點背。”
溫叙無語的看了眼卻南行,覺得他在胡扯。
“實在不行,等你睡覺的時候,用紅布将畫遮住,這樣一來,也不算冒犯。”
這一句倒是靠譜了一些。
溫叙想了想,抱着畫進屋了。
屋内的燈光亮起,透過窗戶灑在院裡。
卻南行起身,看了眼透光的窗戶,開始低頭收拾桌子。
剩飯剩菜喂大黑,鍋碗瓢盆還得刷幹淨。
溫叙在唯一一面牆上尋找着合适的位置,手機上搜索着注意事項。
卧室不宜供奉,對神明不敬,不過就像卻南行說的,睡覺的時候,用紅布蓋着,應該就沒關系吧?
還有供桌......
說好要供奉瓜果肉類的。
溫叙将目光移向了窗戶邊的書桌......
兩分鐘後,溫叙看着靠牆放的書桌,滿意的點了點頭。
書桌又長又寬,他完全可以一半當供桌,一邊當書桌,兩不耽誤。
就是窗戶邊有點空,少了個床頭桌......
“嚯!”
卻南行甩着手進門,看着溫叙大動幹戈,硬是打造了一個簡易版的供桌,忍不住拍了拍溫叙的肩。
“你有這功夫用在學習上,你媽就不用愁了。”
溫叙不滿的看了眼卻南行:“怎麼說話呢,能不能對山神尊敬點!”
“好好好。”卻南行投降,幫着溫叙收拾。
釘好釘子,紅布一鋪,供品擺好,就差畫了。
“來,你挂。”卻南行讓了讓,讓小孩自己動手。
溫叙點頭,将紅布解開,踩着凳子把畫挂在牆上。
書桌有點高了,而畫也挺長,隻能往高了挂,就這樣,畫軸的尾巴還耷拉在桌子上一截。
卻南行将書桌往外拉了拉,讓畫自然垂下,然後再把桌子推進去,頂住。
完工了。
溫叙看着畫中的男人,燃了三根香,恭恭敬敬的插在小香爐裡。
青煙缥缈,很快消散在屋裡。
“喏,等你準備睡了,就把紅布放下。”
卻南行用膠帶将紅布粘在畫軸上方的牆上,像是一個紅色的窗簾,可以自行放下拉起。
溫叙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洗漱完畢,已經快十點了。
隔壁卻南行早早就熄了燈。
溫叙看了眼牆上的畫,男人依舊笑的溫柔,爐子裡的香已經燃盡,整個屋内都散發着淡淡的檀香味。
“晚安。”
紅布小心的放下,遮住畫像,溫叙關了燈,就着窗外昏黃的燈光躺到了床上。
蟲鳴聲不絕,伴随着夏夜的白噪音,溫叙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
夜深了,單薄的紅布無風自動,悄無聲息的掉落在書桌上。
畫中男人換了個姿勢,一邊品茶,一邊眼也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少年。
少年睡姿堪憂,四仰八叉的。
單薄的夏涼被早就被踢到一邊,要掉不掉的,寬松的T恤卷到胸前,白皙的肚皮就那麼裸露在空氣中。
似乎在夢中感覺到了什麼,少年撓了撓肚子,下意識在周邊摸索着。
沒有摸到想要的被子,少年蹬了蹬腳,宛如王八翻身,直接換個姿勢,趴着繼續睡。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擡手抿了口茶。
半掉不掉的夏涼被像是被誰拎了起來,在空中輕輕抖了抖,搭在少年的身上。
夏夜微涼,感受到溫暖,少年動了動嘴角,睡得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