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聽月也回了個笑:“好。”
“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明天見。”
插卡取電,調整了空調溫度,奔波了一天,樓聽月直接向後倒進了柔軟的大床裡,疲累地吐出一口氣。
清理完手機裡所有消息,樓聽月又眯了一會兒,醒來時四下寂靜,一看床邊的鬧鐘,剛過十點半。
樓下在十點鐘就結束了活動,房間門的隔音做得不錯,樓聽月幾乎沒有聽見她們的聲音,小憩很滿足。
又賴了會兒床,樓聽月才舍得離開,打開行李箱找出洗漱用品,懶洋洋地洗了個熱水澡。
麗城的夜很安靜。
樓聽月站在窗邊,擦着濕漉漉的頭發,一擡眼看見了懸挂在黑夜中的彎月。
突然想到高中時祁扶音問過她的一個話題。
“樓聽月,你喜歡圓月還是彎月?”
“圓月。”
“為什麼?”
“沒為什麼,圓圓的,看着舒服。”
祁扶音說:“我喜歡彎月,尤其是下弦月。”
樓聽月也問:“為什麼?”
祁扶音沒正面回答她,隻是用兩根手指推起樓聽月的嘴角,道:“你也像下弦月那樣笑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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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周,樓聽月都往返于加工廠和民宿,經過多次的調試,終于定下了最終的配方。
最重要的大事辦完,原定的出差時間是十天,樓聽月還能空出三天時間在麗城遊玩。
今早跟着加工廠的負責人上山采了菌子,有當地人帶着,也不怕誤采誤食了見小人。
樓聽月沒在外待太久,午後拎着一籃子菌子回到民宿。
池見星在大廳裡做着她的陶藝,聽見她的腳步聲後擡起頭:“回來了?”
“嗯。”樓聽月走過去蹲下,把自己今日的戰果給她看,“采了菌子,但不知道怎麼做。”
池見星大緻看了一眼,道:“放到廚房吧,晚上我來處理。”
“好,到時候我給你打下手。”樓聽月點頭,起身向後院走去。
等她放完東西從廚房出來,路過大廳,隐約聽見池見星在和誰說着話,因為屋裡在放音樂,聽不仔細,但莫名覺得那個聲音有些熟悉。
樓聽月沒多想,直接上樓回房間。
午睡醒來差不多到了做晚飯的時間,樓聽月站在走廊上朝樓下張望,對着池見星的背影喊道:“池老闆,要煮飯了嗎?”
池見星:“是呢,一起啊。”
“馬上來。”
樓聽月回屋找了頭繩将頭發盤起,下樓幫忙做飯。
民宿裡其他住客已經陸續離開了,樓聽月算着人數焖米飯:“兩碗米差不多吧?”
池見星在清洗菌子,聞言道:“再多半碗吧,今晚四個人吃。”
“下午來新住客了嗎?”
“嗯,我的一個朋友,來住幾天。”
樓聽月明了,又往盆裡多倒了半碗生米。
池見星将菌子分了類,一部分拿出來煲湯,其他的做小炒。
拟好菜單,挑好配菜,池見星看了眼時間,嘀咕道:“怎麼還不回來?”
樓聽月支了張小馬紮,坐在一旁剝蒜:“是在等前台的妹妹嗎?”
“不是……”
話還沒說完,門外風風火火跑進來一個人。
“我回來了!”
這個聲音……
“就等你了。”池見星招招手,“拿過來我瞧瞧。”
樓聽月剝蒜的手一頓,身體有些僵硬。
視線慢慢上移,定格在那人的臉上。
頭發跑得有些亂,臉色微紅,喘着氣,一手撐着門框,另一隻手上提着一隻宰殺幹淨的母雞。
是祁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