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很快就到了,根據開學考的名次分配考場,樓聽月去了實驗樓,祁扶音在原班。
考試結束後,樓聽月這邊卷子收得快,這會兒人已經走過廊橋到了教室門外,往裡看了看,教室裡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盯着監考老師收卷子,腳已經伸出了座位,屁股也擡高了,就等老師一聲令下,開跑搶飯!
隻有祁扶音穩穩當當、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轉筆,樓聽月還看見她打了個哈欠。
打到一半的時候,祁扶音似乎看見她了,明顯愣了一下,随即捂住嘴低下頭,幾乎是埋在桌子上打完了哈欠。
樓聽月用筆袋擋着嘴,悄悄地笑了笑。
監考老師終于清點完試卷,放大家去吃飯,瞬間,教室裡的人一窩蜂沖出來,争分奪秒地往樓下跑,生怕去晚了隻能喝西北風。
教室裡很快就空了一大片,樓聽月走進去,把書包放回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回家?”樓聽月問。
祁扶音搖搖頭:“一來一回太浪費時間了,還是在食堂吃完了回教室複習比較省事。”
祁扶音坐在位子上,仰頭望着她:“我們今天去哪兒吃飯啊?”
“你剛也說了,去食堂吃。”
“食堂不是有幾層嗎?”
“最上層是教職工的,學生食堂不管哪層,飯菜都是一樣的,去哪都一樣。”樓聽月往外走去,“再不走就真的沒飯吃了。”
走去食堂的路上,祁扶音忘了帶傘下來,太陽曬得皮膚都在發燙,祁扶音擡着一隻手,将就地擋擋太陽,一邊抱怨道:“我考試坐的那個位置太差了,太陽一出來就對着我。”
“沒讓老師拉窗簾。”
“不敢,老師看起來好嚴肅,怕她說我太矯情。”祁扶音嘟囔道,“待會兒吃完飯回去,我就先把窗簾拉上。”
拐了個彎,樓聽月指了指一側道路:“走這邊,有樹蔭。”
祁扶音:“這次的數學題你不覺得太難了嗎?有好幾道感覺都是老師沒講過的。”
樓聽月:“有嗎?印象裡都學過,可能你沒認真聽。”
“……”祁扶音跳過這個話題,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下午的考試不知道怎麼辦呢,複習了好像還是不會。”
樓聽月扭過頭看她,祁扶音喪氣地垂着腦袋,感覺渾身都散發着“我完了”的氣息。
“吃完飯還有時間。”樓聽月道,“你有不會的就跟我說,我可以給你講題。”
祁扶音驚喜地看向她,而後又擔憂道:“那你不複習了嗎?”
走着走着已經到了食堂,學生們進進出出,人來人往,嘈雜得快聽不見對方說話的聲音。
樓聽月低下頭,幾乎是在她耳邊說話:“給你講題,不也是另一種複習嗎?”
去得晚也不全是壞處,雖然飯菜沒有一開始那麼熱,受人喜歡的幾道菜也基本沒了,但空出來的座位也相對多了,不用再端着盤子滿食堂找座位。
兩人找到座位坐下,樓聽月一向是兩個素菜,偶爾一葷一素,有一個餐格始終是空着的。
而祁扶音則不同,入眼看到喜歡的就指給阿姨看,怕太多了吃不完,每道菜還隻要了一點點,整得阿姨連錢都不知道怎麼算了。
樓聽月先打完了飯,回頭一瞧見這陣勢,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祁扶音已經結束了她的“掃蕩”,端着縮小版的餐盤架,等着樓聽月帶她找位子。
樓聽月:“……”
學校食堂的飯菜一直被學生調侃,每天跟開盲盒一樣,色、香、味能吃到其中一個就是勝利。
不知道祁扶音能不能吃得慣。
果不其然,祁扶音在吃下第一口糖醋裡脊時就皺了皺眉。
樓聽月靜靜地吃着,眼睛停在她身上。
祁扶音不信邪,又吃了口手撕包菜,眉頭展開了些,但轉變成了疑惑神情。
正要下筷子去夾腐竹焖肉,樓聽月忍不住開口攔了攔:“這個别吃。”
祁扶音:“?”
樓聽月道:“豬肉味很重很重,跟啃生豬一樣。”
祁扶音:“……”
一頓飯吃得祁扶音快得了厭食症,秉持着不浪費的原則,硬是吃完了全部,其中樓聽月幫她解決了三分之一。
祁扶音吃得正好,樓聽月卻是要撐死了,就差扶着牆走出食堂。
“你還好嗎?”祁扶音弱弱地問,“我自己可以吃完的,你真的不用幫我吃。”
“不太信,感覺你多吃兩口會吐出來。”樓聽月道。
“……”祁扶音無法反駁,“我去小賣部給你買瓶酸梅湯消消食吧。”
小賣部裡擠滿了人,樓聽月在外面等着,看祁扶音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站在冰櫃前找酸梅湯。
突然看見她朝自己招招手,樓聽月不明所以,走過去。
祁扶音指着冰櫃最上層:“最後一瓶了,在最裡面,拿不到。”
樓聽月略微低頭看她,随後隔着她,伸長手臂越過她的頭頂,夠到了那瓶酸梅湯。
應該是在冰櫃裡放了很久,才拿到就覺得凍手。
“長得高就是好啊,我應該還能在往上蹿蹿。”祁扶音接過,去排隊買單。
樓聽月又在冰櫃裡挑了一瓶巧克力牛奶,排在了隊伍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