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蹲下躲躲。”劉飛扯了扯沈淵的褲腿,“這是個會用槍的怪。
蘇政嶽捂臉:這二傻子......
“不一定。”
“系統說過,我們也需要留意來自其他玩家的攻擊。”
像是自言自語般,沈淵朝着窗邊走了過去。
“前置任務的729實驗大樓裡,也有這樣的廊道。”
站在窗邊,沈淵擡眸望向對面。
挂在外牆處碩大的“B棟”二字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一片漆黑的樓宇在如此情境下,尤為可怖。
此時,隐匿在黑暗中的瞄準器,正正好對準他的眉心。看到沈淵朝着窗邊走來,那雙躲在瞄準器後的眼睛,忽然怔了怔。
鏡頭裡,沈淵目光冰冷,隻稍稍擡了擡頭,便與瞄準器後的那雙眼睛直接打了個對視。
“有意思......”久違的興奮瞬間湧上執槍者的心頭,“直覺怪?”
下一秒,槍頭上移。
隻聽砰的一聲,沈淵右後方的燈泡瞬間被打了個稀碎。
子彈穿過的玻璃窗呈蛛網狀裂開,碎掉的玻璃渣被風帶着刮到了餘魚的臉上,沈淵低頭看了看,道了聲抱歉後,脫掉西裝外套蓋在了他的臉上。
餘魚:“......”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你站在這兒當活靶子找死嗎!
“你的意思是,對方也是玩家?”蹲在窗子下面的蘇政嶽問,“他們比我們先進來?想殺我們搶積分?”
沈淵:“不一定。”
顯然,蘇政嶽已經習慣了沈淵的這種說法方式。但這種擠牙膏式的問答方法對于餘魚還是有些太過高深,是以,躲在西裝外套下的他隻好一邊擦掉臉上殘存的玻璃渣,一邊悄悄地豎起耳朵,準備仔細聽聽情況再說。
然而,不等他聽到沈淵的進一步解釋,耳畔便傳來了一道令人難以忍受的、仿佛鐵器摩擦地磚的嗡鳴聲。
———有什麼東西,正在朝着他們的方向過來!
“快......快走。”
捂着耳朵,餘魚将頭埋在沈淵的臂彎裡。團成魚球狀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冷汗順着額間的碎發滴落下來,瞬間便在沈淵的手臂上開了花。
“這魚又怎麼了?”黃毛問。
這倒也不奇怪,人類的聽力本就不及人魚的十分之一,聽不到也實屬正常。
但餘魚能夠聽到。
熟悉的畫面伴随着那一聲聲仿若磨鐵的聲音,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令他不自覺抓緊了沈淵的衣領。
餘魚:“快......走,它......它要來了!”
黃毛有些沒回過神,“說啥呢?”
看着懷裡縮成一團的餘魚,沈淵的眉頭蹙的愈發高了起來。
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懷裡的這條人魚一定是聽到了什麼東西。
但顯然,這東西離他們還有一些距離。
緊接着,又一道槍聲響起。
這一回,子彈的落點在廊道的盡頭。
瞄準鏡後那雙眼睛帶着些近似乎瘋狂的笑意,仿佛很是得意自己打出的這一槍,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臉上。
居然是真的在看他!
迅速收起槍,躲在暗處的持槍者以極快的速度,轉身蹲在了窗台下方。
如果說第一次發現槍口的位置是直覺、是巧合,那麼這一次的對視....卻是怎麼也不能單純的用直覺或者巧合兩個字來形容了。
“......更有意思了。”
持槍者笑了笑,一張分外好看的臉在窗角處露了半邊,眼神略帶玩味地看向沈淵。
既然這樣,那就更沒理由這麼早的送你去死了......
......
盡頭處,漆黑一片的入口仿佛像是吞人的怪物一般。劉飛看了看沈淵,又看了看盡頭那個黑洞似的入口,忍不住朝着蘇政嶽吐槽了句,“沈哥他......到底在幹啥啊?”
蘇政嶽:“跟他組隊都兩天了,你還沒明白他做事的風格??”
劉飛躬着背,朝着蘇政嶽靠了靠,小聲問:“啥風格啊?”
蘇政嶽:“釣魚執法+不解釋直接幹的風格。”
劉飛瞬間啞巴了。
雖然是事實,但......多少是有些簡單粗暴了。
此時蘇政嶽心情比劉飛好不到哪裡,早在第一個子彈飛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然是個緊張又焦慮的狀态了,但面對沈淵,他卻沒有過多的幹涉。
沈淵的強,是那種堪比開了挂的類型,有這樣的隊友對蘇政嶽他們來說,服從才是最好的保命良方。
餘魚的痛苦隻增不減,躲在窗下的蘇政嶽二人因為懼怕頻發的暗槍而不敢妄動,沈淵側頭看了看幾人,最終邁開了腳步。
“去哪兒啊?”劉飛拉住沈淵的褲腿,悄聲問他:“沈哥?”
沈淵扭頭,看向挂着B棟二字的實驗大樓,緩聲道:“去B棟。”
“去B棟幹嘛啊!”劉飛急了,“B棟那人百米開外瞄打燈泡都那麼準,我們去幹啥啊!”
看着他,沈淵簡明扼要地回了兩個字:“搶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