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不等幾人反應,沈淵抱着餘魚轉身便上了二樓。
幾天下來,蘇政嶽與劉飛已然習慣了沈淵這種溝通方式,是以并沒多問,隻随着沈淵一并上了二樓。
“二樓是槍聲的源頭。”劉飛小心翼翼的提醒,此時幾人已然站在了二樓樓梯口處。
沈淵:“嗯。”
此時餘魚的臉色已然恢複了不少,沈淵低頭看了看懷裡雙目依然緊閉着的餘魚,沒作多想,一腳踹開了樓梯正對面的那間房門。
蘇政嶽:“......”
劉飛:“沈哥......我沒記錯的話,你剛說那個狙擊手就在這個二樓?”
劉飛的話尚未說完,沈淵已然半個身子踏了進去。
蘇政嶽見狀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仍在發懵的劉飛,無奈搖頭示意他:跟着吧。
房間不大,是個典型的廢棄實驗室。
沈淵抱着餘魚在窗前站定後便不再有動作,蘇政嶽雖然擔心暗槍的問題,但依照沈淵行事作風,就算自己問了,他也未必會答。因此蘇政嶽也隻将自己的身影藏在了一片暗影裡,順道拉上了一邊意圖指點江山的劉飛。
劉飛:“就擱這兒站着?萬一對面來槍給他崩.......崩了怎麼辦?”
蘇政嶽看着劉飛,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進副本這麼久了,見到他身上挂彩?”
劉飛搖了搖頭,老實巴交的抱緊了炮筒,“沒。”
蘇政嶽說話點到為止,見沈淵不做動作,他便也隻隐好身形靜等着對方下一步。
一切再度回至靜寂。
劉飛抱着炮筒小碎步蹭到蘇政嶽邊上,“二樓那個狙擊手沒動靜了。”
蘇政嶽點了點頭,看向窗邊的沈淵。
雖然不确定沈淵将整個人暴露在窗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他希望不會是“賭”這個原因。
“換位置了?”劉飛小心翼翼地問,“剛才狙點已經暴露了,正常的話應該是換位置了吧!”
蘇政嶽這才側目看了看劉飛:“算你有長進。”
劉飛:“嘿嘿嘿,那是,也跟了你們這麼久嘛!”
蘇政嶽:“那你再猜猜,他為什麼站在窗口?”
劉飛聞言低頭,眉頭擰成了個麻花,“猜不出來......不過......總不能是賭對面會想崩他而暴露狙點吧?”
蘇政嶽:......
劉飛徹底安靜下來之後,蘇政嶽這才有空複盤和人魚相關的一切。
他雖然不是個多疑的人,但如今的境況,讓他不得不對每個突然出現在副本中的“隊友”多一份防備心。
從剛剛開始,他就發現那條人魚應該是已經醒了的,這種他都能發現的事情,沈淵不可能沒有發現,而他又為什麼會配合人魚演出這場蹩腳戲,蘇政嶽心中頗為疑惑。
沈淵并不是一個能夠配合他人的人,即便他大多時間都不曾表達過自己的意見,但這也隻是因為他本就是個懶得麻煩的人,隻要決定或者選擇不影響他的基本生存,他多數都懶得同他人争辯。
但這條魚不同,從他出現開始就是個麻煩。
按照蘇政嶽對于沈淵性格的解讀,沈淵應該是很不屑于搭理他的。若說最開始是為了關卡任務,那麼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呢?
沈淵平靜的望着A棟大樓的方向,他知道,懷裡的人魚早就醒了。
其實,就算人魚不裝死,他也不會真的将他做成剁椒魚頭。
至于為什麼......
沈淵低頭看了看懷裡緊張的人魚,心想:花瓶,可愛。
對于被迫拉入副本的人類來說,隻有人類才是活生生的。NPC都是對立陣營的敵軍,因此,餘魚的生死對于劉飛和蘇正嶽而言根本不在可考慮的範圍内。
沈淵對于他們的想法很了解,因此,雖然這條花瓶小魚已經醒了,他也沒想着戳破他的謊言,隻是配合的抱着他,畢竟比起另外兩個,這條魚好歹算得上賞心悅目。
“有...腳步......”
一隻手拽了拽沈淵的衣角,小聲道,“就在這層樓。”
“嗯。”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沈淵并不意外這聲提醒裡蘊含的信息量,隻低頭看向懷裡的小魚:“願意醒了?”
餘魚:“?”
“沈哥!來人了!”
劉飛一聲呼出,旋即扛起炮筒站在了門邊,蘇政嶽則抽出短刀藏在暗處,二人雙雙謹慎地看向門方向。
沈淵始終沒有挪步,隻轉過身子看向門的位置,提醒門邊的兩個人:“躲開點。”
劉飛:“啊?”
話音剛落,蘇政嶽立刻發覺不對,就地一滾将劉飛連人帶炮筒撲向一邊,緊接着便是一陣嗆人的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