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棟天台。
瞄準鏡裡,沈淵跟在一條笨拙的人魚身後,表情稍顯親昵。
一條花瓶人魚?NPC?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玩夠了嗎?”男人粗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還要脫離隊伍多久?蘇晌!”
格外刺耳的軍靴聲令蘇晌不自覺蹙眉,一雙異色瞳孔自被風吹開的碎發中顯露出來,分外好看的一張臉上閃現過一絲不悅,卻又轉瞬即逝。
“我是狙擊手。”蘇晌放下手中的M24,笑着看向面前絡腮胡子的男人道,“打狙本來就是要遊擊,和你們站在一起我沒有優勢。”
“這就是你招惹那個隊伍的理由?”絡腮胡子冷哼道,“你要是想死就死遠一點,别拖着大家一起跟你送死。”
蘇晌聞言笑了笑:“所以我脫離隊伍了啊。”
絡腮胡子:“蘇晌!”
“我可沒讓你們保我。”收起槍,蘇晌将其背在身後,那張原本就溫柔的臉上挂了幾分無奈,“本來嘛,你們既然能把那個女人推出去送死,自然也可以同樣對我,我沒意見。”
“蘇晌!”絡腮胡子聲音含怒,見蘇晌頭也不回的從自己身邊走過,絡腮胡子這才伸手将人攔了下來,語氣稍有緩和地解釋道,“我并沒有參與他們的決定。”
“是嗎?”蘇晌笑,金色發絲不經意被風吹起,露出一側紫色的眸子,“不參與就可以了嗎?”
不等絡腮胡子回答,蘇晌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嗯,學到了,不參與就可以了。”
絡腮胡子身子一僵,蘇晌卻稍稍側了側肩,任由對方的手從自己肩頭滑落。
絡腮胡子:“蘇晌!”
“蔣方明,我不喜歡随時可以抛棄隊友的隊伍,比起在團隊裡總是做出犧牲弱者的決定,我更願意一個人單打獨鬥。”蘇晌笑了笑,轉身看向蔣方明,“當然了,你們也可以現在就擊殺我掠奪積分,我猜現在架槍對準我的應該不止一個人吧?”
蔣方明:“蘇晌,你别......”
“别這樣?”蘇晌笑,“蔣方明,你應該知道做人總是沒辦法兼顧魚與熊掌的,必要的時候棄了我也是正常,我能理解。”
蔣方明:“我不會的。”
蘇晌:“别立這樣的flag,就算你會也沒什麼,我是沒什麼的。”
與此同時,餘魚覺得自己的尾巴尖疼炸了。
他被困在副本浴缸裡的時間太久了,很久沒用尾巴尖走路了,現在一口氣走了40分鐘,委實是突破身體忍耐極限了。
沈淵看着面前人魚踉跄的步伐覺得有些好笑,表情卻沒什麼變化,隻稍稍加快了步伐與餘魚并肩,順便垂眼瞧了瞧他的表情。
餘魚:?嘲笑我?
沈淵笑了笑:我可沒這個意思。
......不過他現在确實是很不舒服了。
提步走到餘魚身邊也不僅僅是因為想看清楚對方的表情,更重要的是,A棟似乎有人在架槍。
不過好像對方也隻是瞄準,并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想法,甚至現在已經将槍撤走了。
沈淵的第六感告訴他,這次還是那個狙擊手。
由于魚尾的疼痛過于強烈,餘魚并沒有像沈淵一樣感知到狙擊手的存在。
和人類的五感差不多運作方式,餘魚的五感也會因為其中某個感官痛感放大,導緻其他四感減弱。
而目前,他除了尾巴尖的痛感強烈之外,更為強烈的還有來自于沈淵并肩的壓迫感。
餘魚懷疑,沈淵是故意的。
甚至是在等着自己向他索抱。
畢竟除了沈淵,另外兩個一看就知道抱不動他這條成年人魚。
等到餘魚尾巴尖開始腫脹到無法正常行走的時候,他這才扶着牆停了下來,一張臉憋的通紅,極小聲地說了句,“我走不動了。”
沈淵倒也沒有想象中的嘲諷,隻點了點頭,“知道了。”
旋即随手将他打橫抱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劉飛并沒有多想,他甚至覺得這個場景比人魚蹦跶着自己走路正常多了。
然而蘇政嶽:......有點想死,不确定,再活幾天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