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始終扒着蘇政嶽的衣角。
他實在是有點慌。
夜色正濃的時候,樹影婆娑的場景,再加上前幾輪副本刷新怪物的場景。
就隻這麼想想,劉飛已然頭皮發麻起來。
蘇政嶽雖然比他好不到哪裡去,但表面上總是淡定許多。
“别拽我了。”蘇政嶽反手扥了扥自己的衣角,表情凝重的看着坐在宿舍門口的阿姨,“她總是要走動的,一旦離開了我們就可以進去了。”
劉飛:“萬一她還沒走,怪先來了咋辦啊?”
蘇政嶽:“......”還能怎麼辦呢?前後怪後有沈淵,好像他們還有别的選擇似的。
劉飛忍不住憂心:“萬一咱倆擱這兒貓着,别玩家在别處貓着瞄咱倆怎麼辦?”
蘇政嶽被他說惱了:“閉嘴吧。”
劉飛吃了癟倒也沒再吵吵,隻提溜着腦袋四處張望。
這麼不望不要緊,一望便看見了站在窗邊正架槍瞄他倆的蘇晌。
“老大!”劉飛忙将頭縮了縮,躲在蘇政嶽身後藏起來,“二樓西那裡!”
注意力一直在宿舍阿姨身上的蘇政嶽突然一愣,順着劉飛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最怪誕的一幕。
蘇晌站在鵝黃的燈光裡,手持一杆狙擊槍,此時正一邊朝着他們揮手一邊瞄準着他們的方向,仿佛再說:你們好呀,我準備要爆你們頭了,給你們提前招呼一聲。
蘇政嶽有點毛了。
他對于這個半大孩子的定義,從難以理解進化為神經病隻是一瞬間。
沈淵卻很是淡然。
傳聲筒實時開着,他始終能夠聽到蘇政嶽與劉飛的一舉一動。
可無論劉飛怎麼喊他,沈淵始終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餘魚一言不發。
還有十分鐘。
沈淵在心中掐算着時間,對于蘇政嶽與劉飛的情況,他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隻是他知道,蘇政嶽從不會将自己真的置于險地,如果真有什麼,蘇政嶽自然會主動開口。
餘魚的呼吸不算穩當,從剛剛沈淵給他重新注射過針劑後,他似乎一直處于夢魇的狀态,眉頭緊蹙着仿佛夢中有什麼極其痛苦的事情發生,額頭時不時滾落豆大的汗珠。
而沈淵就這麼坐在他的對面,一張臉隐匿在黑暗裡,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沈淵不回話,劉飛便更急了。
他尋思道具是不是出了問題,于是氣急敗壞的掏出傳聲筒瘋狂的晃了起來。
蘇政嶽倒是明白的很,他知道沈淵不回是覺得沒必要回。
他更明白,這樣的場景在遇到沈淵之前,他和劉飛也不是沒有獨立處理過,隻是劉飛已經習慣了沈淵開挂似的能力,本能的遇見事情就想問沈淵,就像他們沒有遇到沈淵之前,劉飛也總是事事喜歡問他。
蘇政嶽并不是喜歡依賴什麼人的性格,他素來果斷,很少完全信服什麼人。
是以,除非真的要命了,蘇政嶽總是喜歡先自己解決再說。
蘇晌站在窗邊遊刃有餘的對他二人示威,他以此為樂的表情,更讓蘇政嶽火大。
注意到蘇政嶽惱了,劉飛悄聲問他:“要不咱還是回去找沈哥商量一下?我覺得這個傳聲筒可能是壞了。”
蘇政嶽:......
對比蘇政嶽與劉飛的窘境,蘇晌顯然悠哉了許多。
甚至随手拿起桌邊的蘋果,一邊啃,一邊抱着槍站在窗口假意狙擊他們。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惡趣味,他喜歡看着别人很氣但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這邊蘇晌一對二調戲着蘇政嶽和劉飛,那邊沈淵靜等着10min時間到。
而另一邊,李菁菁幾人還在實驗室裡沒出去。
這次不是卡劇情出不去了,而是舒放也認為晚上或許會刷怪,外面不安全。
“好餓......”
一整天沒怎麼吃上正經飯的瑞希餓的要發瘋了,抱着槍坐在地上一副低血糖的樣子。
一旁還在研究實驗室日志的李菁菁聽了這話,想了半晌,從自己物品欄裡拿出一盒食物補給遞給了他。
李菁菁:“雖然隻是一些漢堡薯條......”
瑞希本就不是什麼計較吃的好壞的人。一整天隻靠壓縮餅幹過活,他早就餓的兩眼發光了,這會兒能吃一口漢堡已然算得上十分幸福了,隻忙不疊地接過李菁菁手裡的食物,大快朵頤了起來。
瑞希:“謝謝你啊!”
瑞希一邊吃一邊笑,李菁菁盤算了一下自己物品欄裡的東西後,又掏了幾個漢堡分别給了蔣方明和舒放,這次她并沒有說什麼,倒是蔣方明二人分别道了句謝後,實驗室再度回歸沉寂。
這本實驗室日志的信息并不算多,李菁菁翻來覆去的看了很多遍,能總結的信息都是些看起來沒什麼關聯的。她有些懊惱的翻閱着日志的内容,心裡暗暗歎氣:我還真是沒用啊,什麼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