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安靜了下來,目光緊鎖在門口的位置,仔細辨别着那陣腳步聲的目标方向。
蘇政嶽壓低了身子,整個人半跪在籠子裡,手卻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棠溪。
這是他本能的防禦狀态,縱然失去了道具功能的棠溪和一支普通的鐵劍沒什麼區别,但有總比沒有好,必要的時候好歹是能砍個人防防身。
幾人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劉飛急得咬牙:“老大,怎麼辦?”
蘇政嶽不語,隻是瞥了眼劉飛示意他安靜。
他們所在房間的高度等比擴大了不止十倍,大概是為了滿足巨化毛絨絨生活的需求,就連那些趁手的工具也被高高挂起,即便沒有被關在籠子裡,他們也很難拿到那些挂在高處的工具。
蘇政嶽的手裡尚且還有一個可以暫時用來當作武器的棠溪,劉飛就倒黴了,他隻有一個啞火的炮筒,扛在肩上費力不說,毛用也沒有。
蘇政嶽不确定王帥手裡有什麼東西,暫且就當作他也是個什麼都沒有的。
他們三人目前的情況不算好,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用不了100h,他們就會被當成種公配種緻死。
這樣的事情他在原來的世界看到過不少,隻是那時他是擁有絕對力量的人,對于這種因配種緻死的小動物隻有幾秒的憐憫心。現在輪到自己了,他隻有滿腦子的煩躁。
蘇政嶽握着棠溪,強令自己冷靜下來。一邊仔細觀察着房間内物品,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
能夠确定的是,門外那陣腳步聲裡有人。
關于這一點,蘇政嶽和劉飛通過目光達成了共識,王帥也在他二人對視的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深意,認可的點了點頭。
跟在人類身後的依舊是巨型毛絨絨沉重的腳步聲。聽起來,那些巨型毛絨絨并沒有因為它們龐大的身軀而制約行動速度,它們依舊保持着高速的追擊狀态,隻是人類小巧的身型更靈巧,蘇政嶽能夠聽到那個人靈活躲避的聲音。
王帥在此時忽然感歎了一聲:“是個練家子。”
蘇政嶽和劉飛雙目相接之時,腦中忽然升騰起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很快,劉飛便反應過來蘇政嶽在想什麼,難以置信地看着門外:“不會吧?”
王帥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的語氣中能夠判斷,蘇政嶽和劉飛似乎對于門外那個人的身份有着自己的判斷。
王帥:“外頭那個你們認識?”
蘇政嶽沒有回答。
王帥既然已經透露出有掠奪積分的心思,他們自然也沒有必要實打實的交代自己的底細。副本的世界裡不存在真心換真心,有的隻是利益交互。
對于王帥來說,他和劉飛目前等同于沒有道具功能的棠溪,對他毫無價值而言。
對于門外的情況,他們目前隻是心照不宣的某種猜測,一旦猜錯了無異于直接将底牌暴露,很可能導緻副本内玩家針對性絞殺。
蘇政嶽是個圖穩之人,任何事他都不願冒進,和沈淵組隊已是無奈之舉,更别提主動告訴其他玩家門外的那個人可能是自己的隊友,而那個隊友還是曾經的榜單第一沈淵。
見蘇政嶽不願意提,王帥也沒追問,他對于蘇政嶽和劉飛并沒有太強的好奇心,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很難熬過這100h,兩個在他概念裡等同于死人的人,根本沒什麼必要深究。
王帥對于自己的出路早有安排,隻是門外發生的這場突如其來的追擊是他沒想到的,他也隻能盡可能的保持警惕,做好随機應變的準備。
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政嶽握着棠溪的手已經滿是汗水,他既擔心對方破門又期待對方能夠破門,這種糾結複雜的心情令他坐立難安。
要知道,破門的結果很可能是那些巨型毛絨絨也跟進來。
但如果沒人主動破門,他們将永遠處于被動的狀态,在這裡等待被配種。
就在蘇政嶽心焦不已的時候,鑄鐵的大門在一陣鑰匙擰動的聲音過後,霍然打開。
蘇政嶽和劉飛看到門後那張熟悉的面孔時,滿腦子隻有四個字:果不其然。
是沈淵。
沈淵一身血漬,他像是一路血拼至此,一向冷淡的臉上也被染了絲絲血迹。
劉飛:“沈哥!!!”
劉飛帶着哭腔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擠出嗓子眼,就見沈淵目光一凜,沉着聲音問他:“他呢?”
劉飛:“他?你是說小魚?他沒和我們在一起啊!”
果然,他們被打散了。沈淵想。
雖然對此他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沒能找到餘魚依然讓他感到不爽。
他冷眼,快速地掃了一眼房間内的情況,随後丢過一把鑰匙給蘇政嶽,自己則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走之前,沈淵站在門口背對着他們說:“等它們走了以後你們再走。”
沈淵:“還有......找到他。”
話畢,沈淵将鑄鐵的大門關上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蘇政嶽知道,他是在他們引開那些巨型毛絨絨。
門外的騷動維持了一會兒,直到那陣沉悶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後,蘇政嶽這才拿着沈淵丢給他的鑰匙小心地打開了自己那間籠子,随後又将劉飛的籠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