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因的神情始終冷漠,跳過呼噜毛絨絨的腦袋,餘魚可以清楚地看到緬因冰冷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小三花的笑聲奶聲奶氣,看見呼噜撒嬌,它端着坐姿,伸出肉墊捂嘴笑了起來。
小三花:“呼噜哥哥也會撒嬌呀?”
呼噜的後背一僵,直到這時它才驚覺小三花的存在。
呼噜:“......”
“它是在通過誇贊我的方式安慰我。”餘魚善解貓意地替呼噜解圍,“我剛剛确實有被吓到哦,很怕怕内~”
幼貓内心脆弱,自尊心極強,需要被小心呵護。餘魚時刻提醒自己目前屬于抱大腿階段,安撫幼貓是抱大腿的附屬任務。
小三花:“你看起來壓根沒在怕的。”
小三花歪着頭,黑色的瞳孔上下打量着餘魚。
顯然,它并不信任餘魚這個人類。
這麼看起來,呼噜倒是這一大家子裡對人類敵意最小的貓了。
餘魚聳肩,無可奈何地說:“我就這張死人臉,沒什麼表情,其實心裡怕死了。”
緬因的目光從始至終沒有改變,定定地落在餘魚身上。比起幼貓,這隻已然成年的緬因并不比人類的智商低,餘魚的謊話甚至連小三花都沒辦法合理騙過,更别提要騙過這隻看起來就很有城府的緬因了。
小三花不信餘魚的話,嘴巴裡砸吧着“咦?”左右歪頭打量着餘魚。
餘魚對此也沒所謂,他本來也沒期待誰會相信他随口編的瞎話,隻不過是仗着呼噜的偏愛,随便說兩句讨讨喜罷了。
端坐在一旁的緬因挑眉,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是想問昨天那幾個流浪人的消息?”
餘魚驚了,這隻成年緬因居然在說人話?!
不是說成年貓聽不懂人話,更不會說人話的嗎?!
緬因看了一眼餘魚,慢悠悠地解釋:“大部分貓成年後就喪失了與人溝通的能力,但這并非絕對,譬如我。”
餘魚皺了皺眉,從他進入副本認識呼噜後,他就發現這裡的貓很少自稱“我”,基本上都自稱貓,他原本猜測“我”這個字源自人類社會,貓的社會并不這樣自稱,現在看起來也不盡然。
呼噜驕傲挺胸:“叔叔超厲害的!”
餘魚點頭:“确實厲害。”
得到餘魚的肯定後,呼噜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起來,蹦跶着跑到了緬因的面前,仰着頭說:“叔叔,你一定知道昨天和爸爸媽媽打架的流浪人是什麼人吧?”
緬因的目光在聽到呼噜出聲的時候軟了軟,他溫柔地注視着呼噜說:“少爺,這件事并不是你該問的。”
不等呼噜說話,緬因的目光再度鎖在餘魚身上:“你更不該。”
餘魚:“為什麼?”
緬因注視着他:“如果你還想留在這裡,最好和外面那些流浪人劃清界限,不管他們曾經是否是你的朋友,現在起,你們不再是了。”
“就因為他們攻擊貓了?”餘魚問:“哪怕是自.衛也不行?”
緬因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哪怕是自.衛也不行。”
餘魚:“知道了。”
本來餘魚對這場談話也沒有抱有什麼期待,頂多是賭一把,如今這個結果倒也算意料之内,他接受良好,也不打算再做無謂的糾纏。
但一旁的呼噜顯然不是這麼想,它見餘魚一臉失落,幹脆手腳并用爬上了緬因的打攪,一邊撒嬌一邊喊着:“不嘛不嘛,叔叔說一下下也不好嗎?呼噜肯定不說出去,小花也不會告訴爸爸媽媽的,它嘴巴一直都很嚴的,叔叔是知道的呀!”
小三花聞聲立馬點頭,附和着呼噜道:“對呀,叔叔告訴呼噜哥哥吧,花花還是第一次見呼噜哥哥為什麼事求别的貓呢!”
餘魚:......怎麼說呢,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是好像青梅竹馬也挺好嗑的。
呼噜一邊爬一邊晃着腦袋在緬因的毛褲裡撒潑,小三花看得眼睛都直了,捂着嘴笑了半天,悄悄湊到餘魚耳邊說了句:“人挺有本事,居然給呼噜哥哥哄成這副模樣。”
餘魚:“......”
緬因無奈的心情溢于言表,隻能伸手将在自己毛褲裡撒潑的小家夥拎起來放在地上,低着頭對他嚴肅地說:“不可以的,這是原則性問題。”
呼噜:“什麼原則性問題啊!我們隻是想問問那幾個流浪人到底幹了什麼,叫什麼而已,人又不會出去,人隻是想知道朋友的情況而已,如果他是個連朋友都不在乎的人,那才是壞人,更不适合作為寵物人收養啊!”
緬因:“......”
餘魚沉默了,他很難說自己确實沒有什麼别的心思。畢竟他想問沈淵幾人的信息也是為了和他們集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