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維爾始終保持着禮貌的微笑,他似乎是在詢問沈淵的意見,事實上,這個房間裡的三個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會管任何人的意見。
沈淵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看着蘇政嶽:“你帶我過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蘇政嶽嘴裡的鐵鏽味越發濃烈,堵在嘴裡的血水嗆的他咳嗽了一聲,當着兩人的面吐了出來。
西維爾見狀蹙眉,嫌惡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對呀,他是你的人,我自然要問問你的意見。”
沈淵沉着臉看向西維爾:“你倒是一直沒變。”
西維爾一愣,擡頭迎上沈淵的眼睛:“你什麼意思。”
沈淵:“西維爾,殘次品的記憶真的很差嗎?”
這是沈淵第一次正式叫他的名字,被叫了名字的西維爾忽然僵在了原地。
西維爾:“你說什麼?”
沈淵:“需要我提醒你嗎?殘次品,實驗失敗的實驗體,就算你再想回到實驗室都是不可能的事了,因為你隻是個失敗的半成品。”
沈淵字字誅心,說完後轉身走向蘇政嶽。他半跪在蘇政嶽面前,皺着眉确認着他身上的傷痕。
沈淵:“能走嗎?”
蘇政嶽搖了搖頭:“恐怕困難。”
沈淵沉吟不語,隻是擡手徑自掰斷了那個鎖住蘇政嶽的鐵環。
蘇政嶽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一側倒去,沈淵豎起一隻手指将人支起來,表情略帶嫌棄地看向蘇政嶽:“努力一下,自己跪着。”
蘇政嶽:“......”是人嗎,說這話?
蘇政嶽腹诽了一下,但念在沈淵是來救自己的,他倒也沒說什麼,單手撐着地面,咬着牙将自己支愣了起來。
随後沈淵又卸掉了他另外一個手環加腳環。
在這個過程裡,蘇政嶽疼的呲牙咧嘴,沈淵也隻是讓他忍着,并沒做任何攙扶的動作。蘇政嶽忍不住在心裡感歎沈淵的雙标,但也隻是在心裡。
好歹人家還是來救自己了,還要什麼自行車呢?
替他解開手铐腳鍊後,沈淵再度看向一旁震驚地西維爾:“我帶他走了。”
話畢,沈淵看了眼蘇政嶽,示意他跟上。
然而蘇政嶽根本沒有力氣,整個人勉強隻能維持跪在地上的動作,甚至無法站起來。
沈淵蹙眉:“......這麼廢?”
蘇政嶽無力反駁,隻能有氣無力的回了兩個字:“是的。”
想了想,沈淵看向西維爾:“找個人來。”
彷佛直到這時,西維爾才意識到沈淵在做什麼,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蘇政嶽,冷笑着對沈淵發問:“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同意你帶他走?”
“憑什麼?”
沈淵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似乎要撕碎了他一樣,“西維爾,你真以為自己躲在這堆數據背後就可以活着?”
不等西維爾反駁,沈淵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繼續道:“不要逼我殺了你,你知道的,我是可以真的送你去死的。”
西維爾徹底愣在了原地,蘇政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能夠确定的是,沈淵之于西維爾,無異于降維打擊。
但如果沈淵真的這麼強,那他就完全沒必要遵守副本規則,直接平推就好了,為什麼他會執着于和他們一起通關副本呢?
蘇政嶽百思不得其解,一旁的西維爾仿佛宕機了一樣眼中閃爍起了和餘魚之前一樣的亂碼。
蘇政嶽忙叫:“不好,他要變......”
變什麼?變異嗎?蘇政嶽摸不好用詞,一句話卡在了半中腰,愣是沒能說完整。
沈淵卻看着那雙眼睛冷冷地回了句:“一個赝品而已,還想和他一樣?”
話畢,沈淵擡手徑直擰斷了西維爾的脖子。
蘇政嶽吃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敢置信地望着還站着的西維爾說:“你這就給他殺了?”
沈淵:“他還沒這麼容易死。”
蘇政嶽:“什麼意思?”
蘇政嶽徹底懵逼了,按照之前副本的設定,這種劇情NPC在副本中被殺後都會擁有死亡身份卡,也就是在本次副本中死亡。
但沈淵卻說:“他還沒這麼容易死?”
怎麼?這個副本模式不一樣,劇情NPC能死而複生的?
看出了蘇政嶽的疑惑,沈淵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他不單純是NPC。”
又來了?
又是一個不單純NPC?
蘇政嶽真的要麻了,這個遊戲這麼多挂逼到底要怎麼玩啊!
說話間,西維爾又上線了。
他先是頂着自己那個被擰斷的脖子看了好一會兒沈淵和蘇政嶽,像是在分析面前的情況一樣,随後才動手将自己被擰斷的脖子擺正。
沈淵用餘光瞥了一眼西維爾,冷聲問他:“現在可以安排人過來了?”
蘇政嶽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胃部一陣惡心,他頭一次看到死人自己捧着腦袋給自己擺活了,很難不覺得驚悚。
雖然這種驚悚他早就該習慣了。
西維爾扭了扭脖子,似乎在試自己的脖子是否像之前一樣好用,過了好一會兒後才又笑着看向沈淵。
西維爾:“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西維爾笑着,伸手挑撥了一下沈淵的下巴,卻被沈淵嫌棄地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