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理所應當地點點頭：“不然你還想要什麼回答？”

空試圖舉例：“比如你們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關系如何……”

楚昭蹙眉：“講起來太麻煩了，算了。”

空抽抽嘴角：“你說過會回答的。”

楚昭看上去有點為難：“你确定要問這個啊……确定了嗎？”

空想了一下：“你先說你們現在的關系怎麼樣，然後再解釋一下昨天的事吧。”

楚昭略一點頭：“我們現在隻是認識而已。至于昨天的事，嗯，其實我認為我提示得已經足夠了，不管是忍不住笑還是意味不明的回答。明明是你們先入為主覺得他是個好人吧。”他無奈的攤手。

“然後，我知道他的目的後，覺得幫一把也沒什麼。想到也可以順便讓你們這邊早點結束，就給你發了提示。就是這樣。”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空追問。

“查明隕石的情況。”

空等了半天又一次發現沒有下文：“沒了？”

“嗯，沒了。”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解決？”

“你指的是？”

“隕石的事和愚人衆的事。”

“隕石的話，我在遇見散兵之前，一直以為你的最終的目的也是虛假之天，所以就沒劇透。同理，在遇見散兵之前我不知道他的目的，自然無從得知愚人衆的事。”

空發現了不對：“為什麼你會不知道和愚人衆有關的事？”

楚昭糾正：“準确地說，和散兵關系比較大的事我都無法直接算出來。原因我也沒完全想明白。”

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講話的派蒙飛出來：“那他要是想做什麼事，我們不是很危險？”

“呃，這個……”楚昭委婉地實話實說，“好歹我的腦子也不是擺設。在蒙德和璃月我也沒占蔔啊。”

派蒙飛行的動作都停滞了一下，然後她反應過來：“哇，你該不會是在說我們腦子不好吧？”

楚昭堅決不承認：“我可沒這麼說。”

“空，你看他，好過分啊！”派蒙指着笑得很開心的楚昭對空喊。

空面色深沉地對派蒙說：“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咦？”派蒙再次睜大眼，“你怎麼能幫着他說話？”

楚昭擡手按了按：“好了好了，下次再遇到的話，我會注意看着他的，總之不會讓你們陷入危險。”

“這算承諾？”空問。

楚昭點頭：“但是不包括你們的正面戰鬥。如果你們打不過他，我隻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這就足夠了。謝謝你。”空誠懇地感謝楚昭。

派蒙别扭地說：“謝謝你了。你這個時候看上去又很好……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好人了。”

“好人本來就沒有确切的定義。要我說，把人簡單地以好壞劃分是很粗暴的做法。我的建議是，想知道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要自己去看、去聽、去想。”

空聯想到了楚昭一直說的“立場”。

“你是想說，愚人衆的人到底怎麼樣，也要自己去看去想吧。”空指出。

楚昭支着頭笑着：“你們見過的人應該也很多吧。他們難道就能用單純的好與壞來概括嗎？”他擡眼，像是在看遠方，又像是在看一段厚重的時光，“大部分人，包括你我，都不過是站在自己立場上考慮的普通人而已。”

空低頭沉吟。派蒙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楚昭的話太沉重了，也悄悄沉默下去。

那天空最後也沒再問出什麼，他最後才反應過來：“你隻說會回答，但沒說是什麼樣的回答。你之前就是除了關鍵信息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又被你蒙混過去了？”

楚昭倒是笑得燦爛：“沒辦法，誰讓你總問一些我不能說的事。比如，那天你半夜醒來，是因為在前一天見到了一個人吧。”

空的眼神淩厲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你剛才拐着彎問我這方面的問題，我還猜不出來就是純傻了。總之，不能說。”

派蒙疑惑的撓頭：“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我怎麼不知道空半夜醒過？哦，不會是你把我從夢裡叫醒的那天吧？原來你那天沒睡好啊……”

這件事最後無疾而終，幾人也不再提。之後幾天，空拿到了塵歌壺。他們對楚昭說了這件事。

彼時楚昭正在閣樓上迎着日光看書。空瞥了一眼，發現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楚昭卻看得很快。

“你還學過其他語言？”派蒙飛到書頁上，努力盯着上面的文字，過了沒多久就捂着自己的腦袋晃晃悠悠飛回空身邊，發出呻吟，“唔，不行了，看得我頭好暈。”

空故意逗她：“那你看懂了嗎？”

派蒙委委屈屈：“沒有。楚昭好厲害啊，這都能看懂。”

被誇了的楚昭發出一聲輕笑。他輕輕合上書，把它放到一邊的茶幾上，向兩人解釋。

“我以為你們打聽過，我曾經在須彌教令院求過學。雖然不是知論派的，但是他們的課程多少也學了一點。不過，你們今天來是有事找我吧。讓我猜猜，你們的壺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