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醒得比較早，被納西妲發現了之後就出去了。

他出來的時候正遇上納西妲和空說話：“……我和博士做了交換，一是他的其他切片，二是我無法拒絕的知識。”

空愣了一下，看向楚昭：“那些……”

楚昭搖頭：“那些……由我說出來容易被注意到，而且對于聽的人也不太安全。”

納西妲繼續說：“你知道降臨者嗎……”她向空解釋了這一概念。

空又看向楚昭。

楚昭補充說：“我雖然也是從世界外來的，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以算是提瓦特的人。在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晰，但是确實有感知到，我可以選擇作為一個新的生命「降生」在提瓦特。我覺得……有點奇怪，就沒這麼做。隻不過因為我有原來的世界給的法則之力，所以不會完全被提瓦特的規則束縛。”

空點點頭，又問：“那散兵他……”

楚昭沉默。

納西妲看了眼楚昭：“我會看好他的。有些事情他自己不清楚，但是從我的角度來看很清楚。我想楚昭也清楚了吧。”

楚昭點頭：“我在知道了世界樹的事情之後發現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他含糊其辭，瞥了一眼空。空想起了他們拯救世界樹的那天。

那天楚昭知道世界樹的“抹除”能力後說要看一點東西，然後就沉默了很久，直到艾爾海森和賽諾回來。想必那個時候他就看了散兵的事，不過什麼事能讓楚昭有那樣的反應呢？空這樣想着。

“說起來，完全掌握了世界樹的力量之後，我還看見了楚昭之前的經曆。”納西妲對楚昭說。

“應該是在穿越世界屏障的時候被記錄下來的吧。”楚昭思考着，“所以，有什麼問題嗎？”

“嗯……我看完之後覺得，你很适合做一些工作。”

楚昭戰術後仰：“别，千萬别。之前是你自己拒絕了簽契約的，過時不候啊。”

納西妲笑了：“我當然不會把你困在這裡，隻是想讓你給我一些建議而已。畢竟，對于這些事，經驗比單純的知識重要。”

楚昭答應了下來：“當然，隻是建議的話，你不說我也會提的。畢竟之前……”他的聲音輕下去，然後住了口，“不，沒什麼。”

空又向他們打聽了楓丹的事。

納西妲知無不言，楚昭倒是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告訴他們：“你們到那之後報我的名字就好。還有，在做出決定的時候，記得留一點餘地。”

空沒怎麼想明白，但是楚昭說話一直這麼神神秘秘的，他已經習慣了。看出他們兩個還有話要說，空就先行和派蒙離開。

這下隻剩下楚昭和納西妲了。

納西妲走到他面前：“你好像，也有一些事情還沒想明白。你的心思很亂。”

楚昭點頭承認：“是。我還需要點時間好好想想。”

納西妲又問：“你希望我怎麼處理他的事？”

楚昭慢慢搖頭：“……我不知道。而且我應該也不好在這種事情上提出建議。等他醒過來你們自己商量吧。”

“唔……”納西妲苦惱地皺了皺眉，而後又舒展開，“那等他醒了之後我安排你們見一次面吧。”

楚昭有點想拒絕，但最後還是猶豫着答應了。

之後楚昭在圖書館裡見到了做完一項工程回來發現變天了的卡維，他正在和艾爾海森吵架。為了避免被波及，楚昭連忙戰術性撤退。

他又順便去拜訪了居勒什先生和納菲斯先生，看見兩人的狀況都還不錯才放下心來。

楚昭搬進之前拜托卡維建的房子，住了幾天之後接到了納西妲的通知。

等楚昭來到淨善宮的時候，在場的除了納西妲和散兵，還有空和派蒙。

納西妲先解釋說：“我和散兵做了個交易，他會替我到世界樹裡做一些調查工作。”

然後是一陣沉默。

空和派蒙左看看右看看。

“呃，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楚昭你為什麼看那邊？”

“……”楚昭閉眼。

“散兵你為什麼也不看我們？就算你很讨厭我們，也不至于看都不看吧。”

“呵。”這是散兵的回應。

空抽抽嘴角，扶額：“你們兩個幼不幼稚？”

納西妲歎了口氣：“這可真糟糕呢，你們可以冷靜一點嗎？”

“我很冷靜。”

“我也一樣。”

“呵。”楚昭忍不住冷笑，“我可不會為無意義的過程和無聊的情感生氣。”

“這明明就是很生氣吧？”派蒙在空耳邊自以為很小聲地說。

“我也不知道有些人居然會把無聊的小事記得這麼清楚。”

“誰讓有些人一句話都不讓我說就自顧自的定義了自己呢？”

“我不會浪費時間去思考沒有意義的問題。我可不喜歡自作多情。世間大部分人的關系都是利用和被利用。這種利用關系，才是最為穩固的人際。”

空試圖制止他們：“那個，散兵你别這麼說，在你摔下去的時候……”

“閉嘴。”兩個人同時開口。

然後空聽見楚昭深吸了一口氣。

楚昭變出自己的輪椅，坐了下去。

“好了，納西妲。直接說正事吧。”他轉向納西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