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其實對她很好,但是那時的她,卻選擇了放棄,老師應該對她很失望吧!或許,老師不會再來了。
當初因為母親的事情,她離開了東京去到神奈川,為了母親學起了圍棋。可是她其實一直沒有放棄竹笛,有時候她會以“跟流川一起去打籃球”為借口,将流川楓一個人丢在球場上,偷偷摸|摸地跑去學。流川撞破之後也幫着她遮掩,長大以後就以“補課”、“籃球部”為借口......
諸星芽衣回想着過去,無所事事地在那裡坐了一下午。說實話,錯過這次比賽她也覺得很可惜。竹笛對她而言是唯一的、沒有任何因素幹擾的、她熱愛的。在小的時候她也會翹掉一些課外活動跑去學,隻可惜事與願違。好可惜,她還是想見一見老師。
*
諸星芽衣靠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望着窗外被略過的風景。窗外的雨淅淅瀝瀝,清風裹挾着雨水,滴答落在車窗上。街道上幾乎沒人,像一條波平如鏡的河流,隻有璀璨的燈火和閃爍的七彩霓虹相互映襯,令人眼花缭亂。
遠處有一個小小的身影映入諸星芽衣的眼簾,她直起了身子,眯着眼睛看向那個歪坐在地上身影。車子逐漸靠近,視線也逐漸清晰,看身形應該是個小學生,但他卻穿着不合身的大人的衣服,腳上的運動鞋也明顯大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緻他跌倒在地,鞋子也落在一旁。
再靠近一些,那張熟悉的、稚嫩的臉龐上滿是凝重的表情,車子略過去了,諸星芽衣回頭看見小少年撿起鞋子穿好站起來,往反方向走去。
沒錯,那個倒黴催的小孩就是工藤新一本人,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是意氣風發的高中生偵探。
就在今天他陪着青梅竹馬的女孩去多羅碧加樂園,在坐雲霄飛車時碰到了殺人事件,這種案子對他來說手到擒來,所以他輕輕松松就破了案。在他和青梅玩了一天後,看着天色漸暗準備一起回家,卻在這時他看見了之前就很在意的黑衣男子的身影。
于是他抛下青梅,大膽地追了上去,見證了一場本應該藏于黑暗的交易。卻因為他的莽撞,被另一個黑衣男子抓個正着......然後他被他們喂了不知道什麼組織的某種毒藥。本來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導緻處在極其危險的狀态下而懊惱,等醒來發現自己沒死卻變小時更加懊悔了。
倒不是因為自己大膽地追上去而後悔,而是懊惱自己居然這麼莽撞的追了上去,毫無防備地受到重擊。不過再來一次,他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追上去,隻是會多些防備。但事已至此,再懊惱也于事無補了。他能做的不過是理清思緒,想到應對的辦法,将罪犯繩之以法。
在他一邊思索一邊回家的路上,差點被一輛大貨車撞到,情急之下的反應才導緻他這麼狼狽地歪坐在路邊。卻沒想到......
輪胎發出刺骨的摩|擦聲,工藤新一看向聲源處,剛剛經過的那張車不知道為什麼猛然間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了,工藤新一對上了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向自己微微一笑,眼睛彎得像月牙一樣,像是看到了久别重逢的朋友。
她穿着一身水色衣裙,薄紗的腰帶随風飄動,右手卻是刺眼的白色繃帶,她是受傷了麼?小蘭好像提過,這家夥究竟是怎麼弄的啊?工藤新一眉頭輕輕皺起,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疑惑。再擡頭時,少女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她舉着傘蹲下身,為他遮住風雨,她的雙眸清澈如水,倒映着略顯狼狽的他。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諸星芽衣,但是她怎麼一副認識他的表情?!工藤新一的眼睛眨巴了幾下,似乎在努力保持鎮定。
諸星芽衣安靜地注視着工藤新一,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和疼惜,“柯......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她的手輕輕的摸了摸工藤新一被繃帶包紮好的頭,“怎麼還受傷了?”聲音輕柔。
“我……”工藤新一還沒想清楚怎麼解釋,就被少女打斷了。
“先跟我回家吧,這麼大雨,别感冒了。”諸星芽衣不由分說地将工藤新一拉進了車裡。
工藤新一有些茫然,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跟着進去了。
車裡很溫暖,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諸星芽衣拿起一條毛巾,糾結了一瞬還是選擇遞給了工藤新一,“擦擦頭發吧。”
工藤新一接過毛巾,心裡卻充滿了疑問。諸星這家夥怎麼對一個街邊陌生的小孩這麼好?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她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不能輕易帶陌生人回家啊!雖然他現在看上去隻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小學生......
然而,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諸星芽衣已經抛下了另一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工藤新一内心哀嚎,卡頓地回答:“我叫新,不是的,這個嘛我、我叫......”
看着身旁一直卡頓的小男孩,芽衣眉心低垂,略帶愁容地想“難道是因為傷到了頭導緻思緒不清?”正想開口讓司機掉頭去醫院,身邊的小男孩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扯着嘴角一邊傻笑一邊回答:“柯南!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亂步和柯南道爾是他最喜歡的兩個作家,就這個名字了。工藤新一一邊想着,一邊點點頭,之後問起身份的話他就說是工藤家的遠房親戚,父母遠在國外,所以暫時拜托給了阿笠博士照料。
沒錯,哪怕對方是東京警視廳副總監的孫女,工藤新一也不準備把真相告訴她,畢竟這件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那些黑衣人還不清楚是什麼來頭,萬一将少女牽扯進去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