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被解除,水牢瞬間化為無形。
未曾料到,即便是雪花項鍊、器靈與勇者的基礎屬性合力,也僅能撕破一張符紙的禁锢。
所幸,終究還是成功了。看來,提升至滿級屬性的計劃需盡早提上日程。
“别怕!已經沒事了!” 鐘鳴雪急步上前,在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泊中緊緊抱住黑豹,溫柔地撫摸着它的頭頂。
黑豹的生命值已近乎枯竭,連微弱的喘息都顯得奢侈。
“勇、者大人……”
四肢盡失的黑豹,感受到來自水牢之外勇者大人的溫暖撫摸,尾巴勉強搖曳了幾下,随後無力地搭在鐘鳴雪的臂彎,最終緩緩垂落。
“秦徹,我們該怎麼辦!”
鐘鳴雪懷中抱着渾身是血的黑豹,滿含淚水地望向秦徹。
秦徹此刻也是束手無策,隻能望着淚眼婆娑的她,輕輕撫摸着她淩亂的發頂,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咔嚓—— 牢房的大門緩緩開啟。
“艾瑞!你們對艾瑞做了什麼!”
一隻金毛犬端坐于門口,目睹滿地鮮血與氣息奄奄的黑豹後,猛地沖上前來,企圖護住黑豹。
“哈克,這是……勇者大人……不要無禮……我……”
黑豹艾瑞艱難地睜開眼簾,話語未盡,生命之火便已熄滅。
鐘鳴雪眼眶紅腫,向哈克緻歉道:
“對不起,哈克,作為勇者,我未能救下艾瑞。”
“勇者?” 金毛哈克疑惑地看了看鐘鳴雪與一旁的秦徹,“那也得把艾瑞的屍體還給我。”
鐘鳴雪輕輕擦拭着眼角,示意秦徹将懷中的艾瑞放在哈克面前。
秦徹:“這隻金毛看起來不太靈光,真的沒問題嗎?”
鐘鳴雪微微點頭。
哈克望着沾滿鮮血、殘缺不全的黑豹遺體,神情恍惚,深吸一口氣後,竟張開嘴将同伴的遺體幾口吞下。
啊!?
“你不難過嗎?你的朋友已經逝去,為何要吃掉它的遺體?”
目睹這一幕,鐘鳴雪震驚不已,她本以為金毛是要将遺體帶回安葬,未曾想竟被吞噬!
“我……”
怎能不難過……
自來到這裡,族人莫名其妙地消失,連魂魄都無處尋覓,每晚他都因恐懼而無法入眠,若非艾瑞相伴,他早已崩潰。
隻是……
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故而看似并不難過……
金毛咽了咽口水,正色道: “我們早有約定,若我逝去,他也會将我吃掉。”
這個約定始于艾瑞某次從巴蘭府邸歸來後,哈克雖感不解,但仍選擇信任,并未多問。
他知道,艾瑞絕不會加害于他。
望着歎息的鐘鳴雪,秦徹道:
“世事難料,早做準備是常理,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如此。”
秦徹,也會如此嗎?鐘鳴雪轉過頭,凝視着秦徹那張仿佛藝術家精心雕琢的臉龐。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秦徹的手再次落在她的頭頂,笑着用力揉了幾下。 “不過,你無需悲傷,因為我不會有那一天。”
“好了,既然你是勇者,按照慣例,請随我到勇者靜候室吧。”看着眼前氣氛正佳的兩位,哈克出聲打斷道。
“我隻能送你到這裡了。”哈克指着前方略顯黯淡的建築物對鐘鳴雪說道。
負責人員從小窗口遞出一支筆和一張表格,示意鐘鳴雪填寫信息。
“請登記。”
秦徹無需登記,因為他此刻已化作一片黑紅色的羽毛,懸挂在雪花項鍊之上,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勇者靜候室外,有一個類似保安亭的小屋,除了高大的植物,四周空無一物。
姓名、性别、年齡、屬性等信息一一填寫完畢,鐘鳴雪将表格遞回。
“這是您的号碼牌,請妥善保管,進入房間後,請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