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藥師揉他的腦袋,揉了兩把,這才起身。
師徒倆一路走來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煉藥師的身份真真是足夠引人注目。
蕭炎總用欽佩的目光瞧自己老師,惹得煉藥師受不住,等他一偷看,自己就直直地看回去,反倒是小子不好意思,悻悻收回視線。
步行至一堂,蕭炎舉止自然地帶着煉藥師步入,裡面正正擺了一張平整的紅木大桌,桌面上依然擺了不少飯食,而其間,一份被瓷盤蓋住的菜肴格外惹人注目。
二人一進入,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蕭戰坐于首位,嘴角噙笑,卻略探究地看着自己小兒子,他身側蕭河侍立,同樣是面帶微笑。
“小炎子!”蕭鼎的聲音意外有穿透力。
蕭炎應聲瞧過去,隻見蕭鼎蕭厲面上有些不對勁,當下直覺小白鳥出了問題。
“鼎兒!”
蕭戰叫住蕭鼎,蕭鼎硬着頭皮道:“先生,你來了。炎兒,和我出去一趟。”
“鼎兒!先就座吧,有什麼要事麼?”
蕭戰皺眉,不明白穩重有成的大兒子今日是怎麼了。
這會時間,菜肴已經上全了。
蕭河側耳對着蕭戰說了些什麼。
蕭戰面色減緩,道:“都入座吧,藥先生請。”便站起身,看着煉藥師點頭,輕步走到自己身邊,這才坐下。
蕭炎在短短幾句話的時間裡,憑借自己超凡的領悟力,已然明白了些什麼。
小白鳥的确是沒來得及帶到,興許是出了什麼岔子。
不過,今日送不到,也無妨。
蕭炎這般想着,自然而然地坐到煉藥師另一邊。
蕭厲已經一臉麻木,惹得蕭戰沖着他重重咳嗽一聲。
“厲兒,可是身子不适?”
蕭厲隻能笑着回複:“沒。”隻是笑得過于難看。
大兒子二兒子都這般,隻一個小兒子還算正常。
蕭戰不着痕迹地皺眉,不舍得責備兒子,隻是把疑問暫時壓下去,待飯後詢問一二。
“唔……父親,那是?”
雖然小白鳥沒帶到,但蕭炎心裡也沒過分擔心,隻是決定飯後問兩位哥哥,究竟發生何事。何況身前的飯菜着實吸引人,香味勾搭地他更是饑餓。
那一道被遮遮掩掩的菜肴,擺在煉藥師這邊,伸手可觸及,就格外突兀。
蕭戰淡笑道:“炎兒,父親已經知道了,你自己說吧。”
父親瑩瑩笑意讓蕭炎有些摸不着頭腦。
蕭河道:“炎少爺,這是您今日交代我的,我已經派最好的廚子料理完畢。”
蕭炎聽罷,張嘴問道:“廚子?”
語氣三分不确定七分詫異。
兩位兄長,父親和管家的行為言語已經讓他倍感意外了,這番神神秘秘奇奇怪怪的舉動聯系在一起,都促使他得出一個想法。
“大哥二哥……”蕭炎聽見自己顫抖着聲音問道:“我的……鳥呢?”
“咳咳!”
“咳咳……”
飯桌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
在場的不是什麼正經人,都想到了另外一層含義。
此時氣氛尴尬,空氣仿佛凝滞。
蕭鼎挎着臉色:“你……你面前那個……蓋着瓷盤的……”
這番話說完,蕭炎立馬站起來,伸着不算長的胳膊,把盤子掀開,青色的瓷盤還有淡淡的紋路,蕭炎無心其他,在看清瓷盤以下的東西後,瞪大了雙眼,僵立不動。
中等大小的碗裡,盛着肉湯,小巧的鳥類被烹饪地異常精心,連連放了數種較為珍惜的食材,所得香味散發開來,令人食指大動。
這時候,蕭河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他解釋道:“蕭炎少爺有心,在後山尋了白珍鳥,并交與我用心烹饪,想送給藥先生的。”
蕭戰點頭,聞言,道:“炎兒,快給藥先生盛過去,你小子,也算是有心了。”
蕭鼎和蕭厲二人以手掩面,掩飾住了臉上慘不忍睹的表情。
蕭炎眼前幾乎一黑,差點沒站穩。
他身形不穩,煉藥師見着了,忙拍他的肩膀,半強硬地讓他坐下。
煉藥師發出靈魂質問:“小子,你可知道白珍鳥是上好的補品?肉質味美,做成湯更是唇齒餘味?”
蕭炎顫抖着嘴唇,一臉委屈地說:“不知。”
煉藥師再問:“你是不是見着那白珍鳥外表秀麗,羽毛潔白,想當成寵物捉起來?”
蕭炎愣愣地點頭。
煉藥師第三問:“你可說明白了,捉了白珍鳥是要養起來的?”
蕭炎搖頭。
煉藥師:“……”
蕭河:“……”
蕭戰:“……”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