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翎滿腦子天馬行空的想法。
三人正式啟程,是在下午,日光雖不如正午那般熱烈,卻很有穿透力。
柳翎叫了馬車,拉着三人平穩地前去帝都的煉藥師公會。
一路上,他格外有耐心地介紹一些帝都煉藥師公會的大緻情況,還包括平日裡的他看不過眼的死規矩,也都在青年嘀嘀咕咕的嗓音裡,或被褒,或被貶。
柳翎如今是真的對蕭炎嫉恨不起來了,兩人沒有什麼特别大的仇恨,納蘭嫣然也與蕭炎解除了婚約,如今雙方都是自由身,就算是即将到來的煉藥師大會,他和蕭炎是競争對手,柳翎也沒必勝的把握,然而數年前的切磋,早就把最嚣張的氣焰生生拍滅。
連老師都暗自誇過,說這幾年自己越發沉穩,不再浮着一顆心,沉浸在飄渺的贊揚之中。
誇獎嘛,誰都喜歡,柳翎現在也喜歡,但卻不會為了外界的誇獎失去本心。
這麼說來,也多虧了蕭炎兄弟。
念及此,柳翎用柔和的眼神看着蕭炎,笑容也愈發燦爛。
殊不知蕭炎被他看得汗毛豎起,差點兒就打了個寒顫。
這眼神,當真是慎得慌。
青鱗一副若有所思的小模樣,看看蕭炎,又看看柳翎,陷入深深的思考。
終于,三人下了馬車,遠遠的,便見到了高出其他建築一截的煉藥師公會。
無他,周圍街道人滿為患,因着煉藥師大會的接近,煉藥師公會更加火熱。
柳翎安撫性的對着内向的青鱗笑笑,便對車夫交代了什麼,稍等一會兒,就有一隊衛兵前來,将他們護在中間,隔絕出了足夠自由行動的寬敞空間。
如此動作,自然是惹得路人注目,議論不已。
“什麼人?能使喚得動衛兵?難道是皇室?”
“别擠别擠!”
“看那兒!那是不是柳翎?”
“柳翎?居然是他?那不是丹王古河的弟子麼?”
“果然,這個時候來公會,能見到不少大人物!”
“那小姑娘倒真可愛!”
“柳翎我認得,他身邊那黑袍青年是誰?”
有一顆大心髒的柳翎還特地用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語氣道:“老師特地給了我使喚衛兵的權利,以前他總嫌我鋪張浪費,就會顯擺。”
他搖頭,輕聲吐槽:“總不能真的跟他們一樣,擠進去吧?”
蕭炎還好,自小跟在自家老師身邊,受過數不清的注目,練出來了。
然而青鱗甚少被這樣各色的目光盯在身上,隻能捏緊蕭炎衣角。
“丫頭,跟着我就好。”
蕭炎輕聲安慰道。
這小妮子性子還是太軟,得鍛煉。
見害羞内斂的小姑娘無礙了,柳翎才擺了個手勢,在衆目睽睽中,被衛兵們護着,一路來到了煉藥師公會大門。
門前的侍衛自然是眼熟這位丹王之徒,對其尊敬無比,甚至帶着一絲狂熱的崇拜與羨慕。
柳翎整了下煉藥師長袍,在瞧見蕭炎一身黑袍後,囑咐道:“蕭炎兄弟,雖然沒有要求一定要穿上長袍,不過把徽章别在胸前,會省不少事的。”
蕭炎點頭,而後自納戒中取出徽章。
兩道銀色的波紋,在胸前閃耀。
柳翎“咦”了一聲,問道:“二品?”
他不知腦補了什麼,突然又“喔”了一聲,道:“果真是灑脫啊,蕭炎兄弟,為兄自愧不如。”
蕭炎明白了,柳翎肯定是誤會了什麼,卻也沒必要過多解釋,反而不美。
走入大門,正式踏入煉藥師公會。
不知用了什麼材料修建,公會内溫度适宜,且将外面的嘈雜隔絕開來,還了耳朵清淨。
蕭炎暗自想到,還真是被評頭論足了一番啊。
尤其是他隻拿出二品煉藥師徽章時,本來還有人以為他是丹王古河的新弟子,這下子也沒了聲音。
青鱗聽了不少誇她可愛的話,這會兒臉蛋通紅。
“蕭炎少爺,不要聽他們胡說,你在青鱗眼中第二厲害!”
蕭炎聽罷,眼中浮現笑意,道:“你眼裡是不是隻有我和老師兩個人?”
青鱗鼓起臉蛋,反駁道:“蕭炎少爺就會曲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