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捂着後腦想要更靠近點兒,被藥塵快走幾步躲開了。
蕭炎便追了上去,藥塵伸出手指抵住他的額頭,把人推開。
“老師!”
有人惱羞成怒。
藥塵被他逗笑了。
師徒倆鬧了一陣兒,感知到了旁人的氣息,才消停下來。
蕭炎迅速恢複成低眉順眼的模樣。
藥塵感慨他變臉速度之快。
來人眉開眼笑地道:“收到藥聖的消息,我等立刻就準備上了。”
藥塵點頭。
“茶已備上,藥聖,請吧!”
推開房門,這是一方頗為寬闊的廳堂,已經有十餘人候在其中了。
“藥聖!”
“等你許久了!”
“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藥塵也道:“諸位,許久不見了。”
蕭炎在藥塵身邊落座,乖乖遞茶給他。
藥塵接過來,正聽見旁人奉承道:“藥聖弟子實在貼心,不像我那逆徒,隻知道打打殺殺!”
“我家那逆子亦是,有事賣乖,無事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嗯,不過,畢竟是藥聖,也說得過去……”
藥塵“哦?”了一聲。
此人笑眯眯地解釋:“能在藥聖身邊侍奉,多少人羨慕着呢。”
藥塵聞言,擺手:“好了,越說越離譜了。”
于是衆人聊起了舊事。
聊着聊着,忽而又聊到古族。
“古族那位薰兒小姐,如今不過二十餘歲,卻追上我等了。”
此人汗顔道:“我這歲數,實在是活到狗肚子裡喽!”
“诶!柳兄,此言差矣。咱們畢竟沒有那奇異血脈,全憑自身修煉!”
“有時也羨慕那些世家大族,憑借血脈,便可不需百年苦功,照樣能成為強者。”
“話雖如此,大族之中難有自由。”
“哦?李兄說的是那件事?”
衆人紛紛擺出好奇之色。
“是了,這件事也不算什麼秘密。”
“古族那古薰兒小姐,可是當衆說自己無心情愛……”
“他們這種遠古之族,血脈越是強橫,婚嫁越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蕭炎聽得得趣,便點了點頭。
藥塵問他:“怎麼?有何感想?”
蕭炎低聲道:“這種事怎麼能聽任他人決定!”
藥塵肯定道:“我的徒兒若是連喜歡一個人的自由都沒有,那便算為師白活一遭了。”
蕭炎眼巴巴看着他:“老師,你真好……”
這般表情隻維持了一瞬,便又恢複正常的模樣了。
藥塵在自己的呼吸聲中捕捉到了這樣一個念頭:蕭炎還怪會裝模作樣的。
很會裝模作樣的蕭炎靜靜看着老師和那群老家夥談天說地,直到夜晚來臨,方才各自告别,回了廂房。
藥塵笑他:“既然不喜歡這種場合,何必要跟來?”
蕭炎道:“我沒說不喜歡,何況我今天也認識了很多老師的舊友。”
他還在嘴硬。
藥塵笑了一會兒,而後感歎:“他們說的沒錯,我這徒兒還真是貼心。”
蕭炎扯了扯嘴角。
第二日,蕭炎還在床上打坐調息,藥塵便敲了他的房門,道:“炎兒,我出去了。”
蕭炎睜開眼,忙竄過去打開門,門外卻已經沒有人了。
蕭炎懊惱道:“防不勝防。”
他收拾衣物,望向窗外,回憶着這座莊園的構造,猜到老師大概是被邀請去那酒樓了。
酒樓中,一群中州老怪聚在三樓,隐隐将藥聖圍住,又是說些好聽的話,又是奉上佳釀,又是欣賞難得的丹方。
一片歡聲笑語,好不樂呵。
而此處場景,皆落入遠處幾位年輕人眼中。
三男一女,正是炎族之人。
“這就是被藥族那人趕出去的藥塵?”
“看來他在中州倒是混的不錯,他有個徒弟,據傳是蕭族後人。”
“哦?”面容略顯輕佻的男子意味深長:“看來這個藥塵很有主意啊。”
“他倒是好打算,把蕭族的人收為弟子,可惜蕭族沒落,也就剩個蕭炎,還能拿得出手。”
“不過,這藥塵修為不低,哪怕在藥族也算的上極為出衆的那種,不靠血脈,能走到這個地步,藥族那人不知會不會後悔?”
“後悔?”有人翻了個白眼。“那人再出關就要九星鬥聖了吧?”
“想來也是,不過,藥族被他殺的幾乎換了一波血,也是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