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妍讷讷應聲:“哦,好,出去。”
她不說還好,她一開口,平日裡英姿飒爽的龍皇居然成了這幅模樣,就總能讓藥塵回想起,紫妍是看見了什麼,才震驚至此的。
蕭晨本就與現世脫節,現下被蕭族後代蕭炎和他老師的事震得險些三觀崩塌。
藥塵尴尬地道:“我們走了,在天府等你。”
蕭炎笑着,囑咐:“此事是我不對,等我回去以後,老師如何責罰我都可以。”
藥塵忙擺手,不敢應聲,先行離開。
紫妍與蕭晨跟在他身後。
出了妖火空間,周圍人已散盡。
回到天府路程并不遙遠,因此藥塵也隻能硬着頭皮道:“兩位,妖火空間内之事,還請不要告訴他人。”
紫妍神情恍惚,還是搞不明白,她甚至覺得妖火空間内看到的都是幻覺。
于是脫口而出:“是指你們親吻的事麼?”
話音剛落,紫妍就後悔了。
藥塵也是言語磕磕絆絆道:“這個……總之……”
蕭晨卻還困惑不已:“現在的人們喜歡和愛人結為師徒麼?”
藥塵被他問的,從頭到腳都酥麻不已,尴尬的無地自容。
“不,這個……”
蕭炎倒是簡單動了動嘴,會親人,卻讓他該如何自處。
藥塵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總之,請二位暫時保密。”
紫妍望向他的視線格外複雜。
“所以,是在迦南學院就已經?”
藥塵忙道:“沒有。”
蕭晨繼續問:“迦南學院?”
藥塵不想他們繼續聊下去了,可他張不開口。
紫妍解釋:“是一所招收年輕弟子修煉的學府。”
蕭晨:“蕭炎是迦南學院的弟子?”
紫妍:“對,但他那時候成年了。”
蕭晨點頭:“成年就行。”
這聊的都是什麼……
藥塵幹脆加快動作,超越二人。
紫妍與蕭晨見狀,也不再聊了。
回到天府,藥塵把自己埋在事務之中,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蕭晨被蕭族人領了回去,有蕭族人好聲好氣地陪着。
紫妍則滿臉寫着“有心事”,但她嘴巴嚴實,答應了保密,便真的誰也不說。隻是這樣一來,倒是讓不少人以為蕭炎出了意外,追問個沒完。
藥塵偶然經過,聽到小醫仙和青鱗追問妖火空間内之事,頓時脊背發麻,匆忙逃離。
就這般,過了二年。
這二年間,天府悶聲發育,頗有聲勢。
蕭晨雖然把自己悶在蕭家不出門,偶爾也會來天府瞧一瞧藥塵。
藥塵知道他為何而來,他甯願蕭晨不來。
蕭晨來了,就悶悶站在殿内角落,或者坐在偏位,也不說話,隻是偶爾用一種讓藥塵渾身不适的視線瞧着他。
偶爾來了興緻,與藥塵囑咐幾句,也都是幹巴巴地問:“沒事兒吧?”
藥塵隻能搖頭告訴他:“沒事兒,我很好。”
蕭晨已經從蕭家人口中知道了蕭炎的經曆,說不好是蕭家現如今的落魄與蕭炎和他老師的事哪一樁更讓他吃驚。
他很是欣賞蕭炎,連帶着蕭家的恩人兼蕭炎的心愛之人藥塵,他也要保護。
兩年間,藥塵時常想到妖火空間的那一個吻。
兩輩子第一次幹這事兒,實話實說,滿腦子都是尴尬與無地自容,還真忘了是什麼感覺了。
等蕭炎回來,定要拉着他再試一試,隻不過得他們私下裡來。
也隻有刻意去想一些荒唐的,不那麼正經的事,才能讓他從黑域帶來的恐慌與壓迫之中喘口氣。
天府殿内,藥塵坐在首位,眉眼含威,下方的衆長老見他如此,愈加恭敬。
蕭炎兩年未歸,天府衆人面上不說,私下裡探讨不止,收服淨蓮妖火何其兇險,興許蕭炎早已隕落。
蕭戰亦是憂心不已,小兒子的安危讓他夜不能寐,尤其是兩年過去,他如何能不擔心,隻是靠着丹藥強打精神罷了。
蕭鼎蕭厲曾來天府問過藥塵,得到藥塵肯定的回答以後,雖說不能全然放心,但是藥塵一向可靠,何況二人師徒情深,既然藥塵不擔心,他們也沒必要過于憂慮。
靠着天府聯盟盟主藥塵的鎮定,天府衆人又安穩度過了三個月。
他們的信心隻來源于藥塵,他不倒,天府倒不了。
其餘人以為藥塵必然是給蕭炎留下什麼手段,因此蕭炎安然無恙,隻有紫妍和蕭晨明白,蕭炎是打算拼了性命去收服淨蓮妖火。
他二人等了這般久,也有些按捺不住,便時不時來天府尋藥塵,什麼也不說,就坐在他身邊呆愣出神。
又一日,紫妍在天府聯盟盟主身邊打坐修煉,結束修煉的間隙就唉聲歎氣,和她相比,藥塵那股淡定便格外不合時宜。
蕭晨近來也時常來殿内,同樣什麼也不說,就看着藥塵。
這一日,蕭晨和紫妍又碰上面了,彼此對視,也不多說,就大大咧咧坐在下首。
藥塵被他們二人盯着,躲也躲不開,解釋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