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将藍眼睛的男人帶到梳妝台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明明有着一張好臉蛋卻滿臉胡渣的同僚,有些嫌棄地抱怨道:“真是會給我出難題,弗洛特,你也該學學如何變得體貼一點了。”
弗洛特沒有對于這句話做出任何回應,反倒是蘇格蘭在看見貝爾摩德拿出了刮胡刀後皺着眉避開了對方的動作。
“一定要刮掉嗎?”
“不然呢?親愛的,沒有女孩子會頂着一嘴的胡渣出門。”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不僅臉上的需要刮掉,腿上的也要哦?”
“……”
蘇格蘭勉強抽動了一下嘴角:“假扮情侶潛入遊樂園内部……必須做到這個地步嗎?”
連腿毛都要刮掉嗎?!
“——好了莎朗,别捉弄他了。”
北島千輝輕笑了一聲,溫柔地朝蘇格蘭說道:“别擔心,隻是讓貝爾摩德給你做個簡易的易容,不會對你的腿下手的,我保證。”
………那還真的謝謝你啊。諸伏景光面無表情地想,那個所謂的「永生的秘密」最好值得他的犧牲,否則他一定要讓zero也感受一次女裝的魅力。
一個小時後,全新的蘇格蘭·性轉版,冷漠地披上了弗洛特遞給他的薄外套。
“比我想象中要好看很多。”沒良心的男人誠懇地稱贊道。
他眼前的蘇格蘭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那些胡渣被貝爾摩德鬼斧神工的易容技術藏了起來,原本稍顯淩冽的貓眼被柔和了線條,眉形被修改成了更柔美的形狀,眼睛顔色從原本的藍色變成了棕色,黑色的長發微微帶着一些自然卷,掩蓋并修飾了男人菱角分明的線條。
蘇格蘭的脖子上戴着一條素雅的頸鍊,中間有一塊靛藍色的寶石,遮住了男人的喉結。他臉型并沒有改變太多,他被改變的更多是細節方面的修飾,讓男人看起來和自己原本的模樣有所不同,但是還保留了一些個人特色。
不過要北島千輝來說的話,他覺得蘇格蘭這幅被軟化了的模樣在氣質上更像諸伏景光。
蘇格蘭身上的裙子則是貝爾摩德特意選出來的。米色打底的直筒連衣裙知性而優雅,長度到小腿中央,寬松的袖子也很好遮住了肌肉。金發女人用一條和寶石同款色系的帶子系在蘇格蘭的腰間,微微強調出了對方的腰部線條——最重要的是,裙子是可拆卸的,随時可以進行換裝。
以防有換裝的需要,蘇格蘭在裙子裡穿了貼身的褲子,并将褲腿挽了起來。
而他剛剛接過的外套是一件夏日專用款,優點是輕薄透氣,寬松,遮掩面積大,缺點?缺點就是穿上之後對面那個該死的男人捂住了嘴,還誇自己比想象中要好看很多。
貝爾摩德看着臉色黑得快和波本媲美的知性美女笑得花枝亂顫:“别闆着一張臉,來,笑一個。”
“……”蘇格蘭不想笑,蘇格蘭隻想讓當時用眼神指示他讓他忍忍穿一次女裝的波本也來試試。
而很顯然北島千輝還沒玩夠。
“是不是還缺了點什麼?”他的眼神落在了蘇格蘭平扁的胸部,然後若無其事地對貝爾摩德說道:“沒有胸的話不太好,戴個塑膠假胸吧?”
知性美女露出了一個不太知性的微笑:“恕我拒絕,戴着那種東西不方便活動——你也不想到時候出什麼意外,對吧,弗洛特?”
男人露出了一臉可惜的表情:“啊,說的也是……那就算了吧。”
你到底在可惜什麼啊?!
蘇格蘭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跳着疼,他在貝爾摩德揶揄的眼神中勉強撿回自己的理智,這才沒能朝着那個故意折騰自己的混蛋臉上揍上一拳。
最後,逃過了假胸和十公分高跟鞋的諸伏景光穿上和裙子同款的優雅款平底鞋,提着一個女式手提箱和打扮的同樣适合約會的男人走出了酒店。
順帶一提,北島千輝走的時候揣走了兩個蘋果。
“……你帶蘋果做什麼?”
“以防萬一,親愛的。”
“………………”
蘇格蘭真的不想秒懂,但是他确實秒懂了。
酒店就在多羅碧加樂園附近,步行3分鐘的距離。夜色已然降臨,兩旁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兩人沒有驅車,可能是因為晚上還有煙火表演的原因,明明還沒到多羅碧加樂園内部,周圍附近的人群已經很明顯的多了起來。
蘇格蘭在人潮中挂着笑臉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千輝君,會不方便。”
“我隻是帶着以防萬一,”北島千輝溫柔地向他眨了眨眼睛,“而且還能補充水分呢———要吃一個嗎?”
“……謝謝,不用了。”
*
如果諸伏景光有看黃曆的習慣,那麼他一定會發現,今天的黃曆上寫着大大的四個字:不宜出行。
遊樂園檢票處排起的長隊還算是在預料之中,但是在這種地方遇上熟人,那對諸伏景光來說完完全全就是預料之外的驚吓了。
這兩位熟人,正是原本興緻勃勃的萩原研二,和看上去無精打采的松田陣平。
兩位警官在碰到北島千輝和諸伏景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微妙了起來,他們的眼神不約而同地落在諸伏景光的身上,似乎有一萬句話想說,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又不得不全部咽回了肚子裡。
當然,這兩位警官先生當然不是情侶,事實上如果不是萩原研二前兩天突然突發奇想買了票,他也不會哀嚎着撒潑打滾拽着松田陣平來多羅碧加樂園。
對此,萩原研二的說法是:“輪休不出去玩也太可惜了吧?小陣平~求求你啦~陪Hagi去玩吧?”
原本松田陣平時不準備去的,去遊樂園對他來說還不如在家拼模型——直到萩原研二告訴他那兩張票是用他的卡買的。
…………萩原研二!!
松田陣平最後還是如他的幼馴染所願跟着一起來了,畢竟票買都買了,不用掉的話豈不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