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說的“稍後聊聊”,一直拖到了三天後。
酒店裡的炸/彈被安全拆除,但抓捕嫌疑人的過程拖得有些久,伊達航有許多事要忙,等他終于把工作收尾了之後,這才被公安牽線帶到了一間安全屋内。
等房間的門關上後,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
“……那個,班長,你為什麼帶了武士刀。”
“啊,你說這個嗎?”伊達航露出良善的微笑,“用來斬殺不義之徒的。”
“……”
“……”
“來,講講。”他深吸了一口氣,“剛剛那位帶我過來的公安沒細說,但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兩個應該是在執行卧底任務對吧?所以到底是什麼任務需要你們犧牲到這個地步?嗯?”
他越說越氣憤,看着眼前低着頭仿佛做錯事了的兩個同期痛心疾首:“北島到底和你們是什麼關系?他為什麼會和你們在房間裡……這樣那樣,别告訴我他是你們的線人,被你們摟摟抱抱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不知道為什麼,在伊達航正義的目光之下降谷零居然感到了莫名的心虛。他掩耳盜鈴般地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回事?”
“……具體沒法和你解釋太多。”降谷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北島是例外——”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默默往後退了兩步。
伊達航大驚。例外?例外是什麼意思?例外到可以讓降谷零在執行卧底任務期間對一個普通人下手不但騙身騙錢騙感情,還PUA嗎?!
“你、你、”伊達航顫抖着拔出武士刀,“降谷零!你個禽獸!”
降谷零:“啊?”
降谷零:“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班長你冷靜一點!!”
現場一度極其混亂。
“降谷零!你禽獸不如!虧我一開始還那麼堅定的信任你!你、你竟然真的幹出了這種事!”
“等一下——我剛剛說錯了班長!!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
眼看自家幼馴染就要被一刀兩斷,諸伏景光猛地從後面一把抱住伊達航,汗流浃背:“伊達!别沖動!你也知道Zero的為人是什麼樣的,就算要殺他也得問清楚狀況吧!”
“我隻知道你欺騙了無辜民衆的感情,還把他、還把他騙到酒店房間裡做那種事情!”伊達航越說越激動,武士刀劈砍的動作越來越快,“這種人渣行為,還需要我問什麼?!”
被追得滿屋子逃竄退到牆角避無可避的降谷零突然急中生智,禍引東水:“Hiro也有份!為什麼隻盯着我啊?!”
手握武士刀的正義使者銳利地将目光轉向一直攔着自己的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緩緩松開雙手。
“是的,班長。”諸伏景光和善地微笑,“Zero欺騙了北島的感情,是個渣男。”
“……”
“……”
自知理虧的降谷零在牆角把旁邊沙發抱枕當成盾牌舉在胸前:“……我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Hiro。”
諸伏景光溫柔提醒:“至少給他留條命。”
正義使者大喝一聲:“接招吧降谷零!!”
然後他朝前進攻的腳步被地毯絆了一個踉跄,那把正義の裁決之刀脫手飛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叮——!”
刀尖穩穩地插進了降谷零兩腿之間的牆壁上。
“……”
“……”
“……”
降谷零低頭看着那把武士刀,沉默了片刻:“班長,雖然我已經決定為國家奉獻一生了,但我還是希望能夠保留我作為男人的證明。”
然後他松了一口氣:“是假刀啊……吓死我了。”
是的,這個差點将降谷零真的變成降谷零的正義之刃,其實是一把做工良好的仿真刀。雖然也是鐵造的,但鋼鐵質量并不适合用來搏鬥,也沒有開刃,真正能造成的傷害非常有限。
……雖然在伊達航的手裡攻擊性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的确不是真刀。”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降谷零,“我當然不會懷疑你們,隻不過……哈,有兩個關系很好的老朋友在畢業之後一直都沒聯系過我,雖然我理解他們是在進行一些偉大的秘密行動……但偶爾也想遷怒一下。兩位不會介意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