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翁坐在床邊,沒了言語。手欠的弟子加上嘴欠的包子,或者該說是嘴和爪子都不留情的包子。兩條人命、一個重傷和一個輕傷,真的是誰也怨不得誰。
這孩子平時就是獅子的形态。獅子就獅子吧,反正還小呢。他給它穿上動物的衣服,打扮的幹幹淨淨的,也算是體面。大概是漸漸忘卻父母了,他可以摸它抱它了。它也的确算是黏人,惹的他一陣欣喜。天水滴已經藏在衣服裡了,總算掩蓋住了它的香氣。尋常弟子若是聞到,隻會想到香皂。但偏偏就有不長眼的弟子真把它當小動物了,還圍堵它。如果堵住了之後摸摸也就算了,她們偏偏在欺負它,甚至抓着它的耳朵将它提起來。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隻獅子。吃痛的它抓了其中一位女弟子的臉。那個女弟子将它狠狠丢在地上,它一躍而起,直擊對方的脖子。若非長留醫藥閣了得,怕是仙人都得喪命。大概因為為神所傷,無法用内力止血,她們隻好手忙腳亂的将人送去醫藥閣。因為對方是别派長老之孫女,醫藥閣費了好大力氣用了好多珍貴草藥才止血成功。命是保住了,因為為神所傷,臉部和頸部終究是留下了傷疤。之後鬧到了戒律閣。此女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隻字不提,說要處死包子,說它是妖。其餘弟子也跟着附和。包子變為人形,說出她們的行徑,她們卻說自己處死妖是正當行為。那戒律閣的長老是他還是世尊時收的另一位徒弟,自然懂他眼色,也更明白包子的來曆。一人五十大闆,誰都沒逃掉。
本來事情就該這麼了結的,但她們卻不依不饒了。趁着桃翁去亥殿拿飯時,她們闖進他的房間,當着包子的面,弄壞了它一直抱着睡覺的粉色娃娃和粉色澡盆。這個澡盆是幽若特意從蠻荒帶回來的,特意用仙術保留了它弟弟的味道。而這個娃娃是它最喜歡的,是鬥闌幹送去的禮物,也同樣保留了弟弟的味道。對于它來說,這是現在的它唯一的慰籍。它徹底怒了,拿出了真本事,一出手就是殺招。它憑借敏捷的身形三兩下就繞到對方身後,使出最大的力氣,用爪子撕裂了對方的後腦。待桃翁沖進房間,一人被剮出心髒,一人後腦有清晰的爪印,均當場斃命。第三人還算好,膝蓋骨沒了。雖然差點因出血過多而死,但最終命算是保住了,隻是日後要習武或修仙是不可能了。而先前被抓傷的那位女弟子吓的不顧同伴,落荒而逃了。桃翁趕忙抱起它,問它發生了什麼。看見它嘴上和爪子上還留着人血,連他都嘟囔了句“畢竟是獅子”。而這個孩子跳回床上,叼起那沒了頭的粉色娃娃,又跳到壞掉的澡盆裡,趴在裡面,嗷嗚嗷嗚叫個不停,顯然是傷心了。他想将它抱出來,它卻對着他跳,差點抓到它,顯然不願意。它就在澡盆裡面滾,怎麼都不願離開。
也許是這小家夥發飙時撼動了結界,他還沒安撫好它呢鬥闌幹就來了。它以為那人也是敵人,也跳上去,要抓傷他。他一把托住它的身體,讓它懸在半空無法借力,故意笑着問道:“你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粉色娃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