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殿的庭院裡繁花似錦,五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是在訴說着歲月的故事。庭院的一角,幾株翠竹挺拔而立,竹葉沙沙作響,宛如一曲悠揚的樂章。幽若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件剛為包子縫好的動物小衣裳,一針一線,滿是愛意。她的眼神中透着無盡的慈愛與關懷,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已經看到了兒子穿上這件衣裳時可愛的模樣。
包子依舊總愛以小獅子的形态示人,渾身毛茸茸的,眼神中透着靈動與好奇,惹人喜愛。此刻,他正歡快地在主島和白子畫玩,收起爪子,時不時的撲他一下,倒也不失為一種進攻方式。若沒打到,它還會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仿佛宣告下一次一定要成功。就在這時,清虛緩緩來到他們身邊,遞給了包子一個風車。白子畫認為該領他去見師父或者掌門,眼神卻遲遲無法從這色彩斑斓的風車上移開。那風車在微風中輕輕轉動,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召喚。包子也很是興奮,立刻跳到了清虛的懷裡,看着風車,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還“嗷嗚嗷嗚”叫個不停,炫耀自己得到了個好玩具。他迫不及待地揮舞着小爪子,讓風車在風中快速轉動。
看着那五顔六色的葉片飛速旋轉,白子畫仿佛看到了童年的自己。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時候,他也曾得到過一個風車玩具,那是他童年裡為數不多的快樂。他當然知道母親不會喜歡,所以小心翼翼的将它藏起來了。不想最後,這玩具卻依舊逃不過被母親折斷的命運。也許這就是心魔吧。看着這漂亮的風車,他下意識的叮囑包子快将風車藏到被子裡面,别讓掌門發現。他表情嚴肅,說這風車要是被發現,一定會被折斷。娘親讓白子畫當他的哥哥,他當然會聽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叼着風車,由他将自己帶進絕情殿,一溜煙地跑回了房間,鑽進了被子裡,還将被子裹得緊緊的,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那天的事其實很緊急,導緻幽若忙了整整一天,直到很晚才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屋裡。一進房間,她就看到兒子沒睡,被子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個小腦袋。一開始,她并沒多想,以為小家夥在等娘親回來,白子畫哄不睡它,隻是摸摸包子的頭,想快些退衣睡覺。但當她退去衣服想進被子時,包子卻冷不丁的吼了一聲,吼聲中還帶了些警告的意味。她心中有些疑惑,又摸了摸兒子的頭,笑着問他怎麼連自己娘親都不認識了。但她第二次想掀開被子時,包子的反應更激烈了。她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隻好将想睡覺的念頭延後,想要掀開被子看看兒子在搞什麼鬼。
“包子,讓娘親看看吧,為什麼把被子裹得這麼緊呀?娘親好累的啊。不打開被子娘親無法睡覺啦??”幽若溫柔地說道。
然而,包子卻死活不同意,不僅不停地嚎叫,還伸出小爪子,試圖阻止她掀開被子。隻要她碰一下它的身體或者被子,它就會發出憤怒的吼聲。那模樣就像一隻捍衛自己領地的小獅子。她以為兒子在被子裡面大小便了,覺得有些好笑,便輕聲安慰它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孩子嘛,不尿床才叫奇怪呢。隻不過換個被子而已,她沒必要為這種小事置氣。可小家夥依舊緊緊地裹着被子,不肯讓她看一眼。就連白子畫都來打岔,說自家師父叫她去,說想和她一起睡覺。上神會想和她睡覺?怎麼可能?千年了都沒發生過哪怕一次。她更笃定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戳穿這小子那蹩腳的謊言,就說等一會給包子洗好被子将它哄睡後就去,讓上神等一會。她不斷地和包子玩,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她一會兒扮鬼臉,一會兒學小動物叫,終于,趁它不注意,她猛地掀開了被子。這一刻,白子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差點就不過大腦徑直攻擊幽若。
一個色彩斑斓的風車出現在她眼前。包子想保護風車,對着娘親的手咬了上去。她用一隻手擋住兒子的嘴,量他不會真的下口,眼神卻釘在了風車上,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包子,你就為了藏這個風車呀?這樣裹着被子,也不怕把風車弄壞啦!”她大笑着說道,還從包子的口中抽回那隻手,用力揉它的毛發,還用鼻子不停的點它的鼻子,眼神中滿是溺愛。然後,她将小家夥輕輕抱在懷裡,拿起風車,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風車立刻歡快地轉動起來。她不停的吹風車,還拿着小家夥的爪子撥弄風車,包子也學着娘親的樣子玩着風車,嗷嗚嗷嗚叫的歡。
白子畫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心中滿是羨慕。他多麼希望,自己兒時也能有這樣溫馨的母子時光啊。同樣是掌門的孩子,同樣得到了一個玩具,為什麼卻是不一樣的結局呢?幽若自然是發現了它的異常,停下手中的動作,關切地問他怎麼了。她能猜出一定是他對包子說了什麼。他的行為舉止總是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奇怪,這或許也是他為何至今沒修得仙身的原因。明明仙姿很高,卻始終過不了破望,進不了知微,怕是曾經有過很慘痛的經曆。若能借此稍稍打開他的心門,好好暢談一番,這鬧到大半夜的還無法上床到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