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日以來,長留山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奶萌氛圍所籠罩。那此起彼伏的神獸幼仔嚎叫聲,如同一曲曲奶聲奶氣的樂章,在山間回蕩。每一聲啼哭,都帶着幼崽特有的稚嫩與純真,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着它們的存在。作為娘親的幽若,已在這大殿之中靜坐了整整五日。大殿的地面光滑如鏡,映照着她略顯疲憊卻又滿是關切的面容。她時不時地翻着白眼,那眼神中既有對幼崽鬧騰的無奈,又有着一絲難以言喻的寵溺。就連一向沉穩的桃翁,見此情景也不禁打趣起來。他望着幽若,眼中滿是笑意,調侃道:“這人見人怕的師妹,居然也會怕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而作為爹爹的笙箫默,此刻正站在一旁,無奈地直搖頭。他身着一襲紫衣,身姿挺拔卻又透着幾分儒雅。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盤算着時日,随後緩緩說道:“這小家夥,少說也喝奶喝了1253天,整整三年半呐。難不成神都有奶瘾?就算是人類的娃娃,也沒見過這麼能喝的。”他想起自己曾經養過的獅子,那些獅子在一歲内便斷了奶。在廣袤的野外,三歲的獅子在族群裡已然可以算得上是亞成年,能夠擔當起叔叔的角色。他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畫面:那個三歲的“叔叔”若還去和剛出生的幼崽搶母獅子的奶喝,定會被雄獅狠狠教訓一番。而真正讓幽若下定決心給這娃娃戒奶的導火索,是這小家夥撕人衣服的目的不再單純。有一次,他竟為了别的目的,用力撕扯着娘親的抱腹。那小小的爪子,雖然稚嫩,卻帶着一股倔強的勁兒。這一舉動,讓幽若意識到,這小家夥已經隐隐約約有男女的意識了。若再不管管,恐怕真要天崩地裂。
這一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長留山的每一個角落。幽若剛從大殿回來,手中還拿着幾隻香氣撲鼻的烤鴨腿。那烤鴨腿色澤金黃,油光發亮,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她心裡明白,自家的小包子最喜歡鴨子,可這烤鴨太過油膩,是不能給小獅子吃的,否則定會引得它拉肚子。小家夥自然不明白這些道理。它以獅子的形态,扯着公鴨似的嗓子,大聲叫了兩聲“嘎?嘎?”,那聲音尖銳而又急切,随後便如同一道閃電般沖了上去。它的眼睛緊緊盯着烤鴨腿,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幽若見兒子朝着鴨子直沖而來,吓得趕緊後撤步,口中還不忘大聲喊道:“這隻鴨子不是給你吃的!”可小家夥哪裡聽得進去,它一心隻想着那美味的烤鴨腿,自然撲了個空,隻有爪子碰到了鴨子。它以為像小時候一樣,撒個嬌就可以吃到鴨子了。于是,它一屁股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的爪子,那模樣可愛極了,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大人它想吃鴨子。幽若怎可能給它吃那麼油膩的東西?她蹲下身子,一字一句地告訴它:“你是獅子,吃了這個會肚子疼。”可這小家夥一直被小心地養着,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肚子疼,這句話自然對它沒有任何威懾力。它依然吃着手,嘴裡“嗷嗚嗷嗚”地叫着,那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滿和渴望。幽若再次清清楚楚地說了一句話:“今晚沒有嘎嘎。”小家夥在得到明确的答複後,不知跟誰學的,竟後腳站立,雙爪撐腰,那小小的身軀努力地挺直着,一副要教訓她娘的模樣。幽若看到自家兒子擺出這姿勢,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要知道,在這六界之中,除了神,誰敢和她叫闆?不過,轉念一想,也對,這小鬼也是個神啊,雖然實力弱到可以忽略不計。擺了一會姿勢,這小家夥竟變成單爪叉腰,另一隻爪子神氣活現地指着她,頭還微微前傾,嘴裡“啊嗚啊嗚”叫個不停,顯然是在罵罵咧咧,很是不滿。幽若看着它那滑稽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當她第三次明确回答它後,小家夥先圍着她跳着轉了幾圈,那小小的身子如同一個旋轉的陀螺,随後雙腳一蹬,如同一顆炮彈般跳了上去,打算硬奪。幽若當然早有準備,她襲步右撤,動作敏捷而又迅速,避開了第一下攻擊。可她剛站穩,誰知這小家夥竟開始咬她的腿。雖然沒真咬,但那小小的牙齒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疼痛。她拎着它的後頸,将它拎起來,剛将它提到自己的面前,兩隻獅爪便撲面而來。好家夥,原來是有預謀的!她以最快速度放下它,後撤,擺好架式準備迎擊。就算她是神,被神獸抓傷也得養個十天半個月的。若是被抓到臉,她藏都沒法藏,怎麼見人?可小家夥自然不會明白這些彎彎繞繞,它再一次沖了上去。隻是這次,它似乎還知道怎麼躲避了,跑的時候忽左忽右,如同一隻靈動的小精靈,連普通術法都很難打到它。幽若不得不感歎白子畫這個哥哥當的“好”,似乎教會它怎麼逃避基本術法了。
就在此時,白子畫練完一天的功,回到了絕情殿。見救兵來了,幽若趕緊将紙袋扔給了他,說讓他放回屋裡去,由她來制住這小玩意。不想這小家夥此時卻沒去追那鴨腿,反而趁着她開小差的一刹那,欺身上前,用爪子扒開了她娘的衣服。從上到下連衣帶褲被它扒了個徹底,氣得幽若差點條件反射一腳踹上去。若非提腳時忽然想起來這小娃娃是自家兒子,她一定不收力将它踹暈。而更令她氣惱的是,這小家夥竟然将爪子放在嘴裡,仰卧在地上,癡癡地笑着。那笑容中帶着一絲狡黠和得意,仿佛在向她炫耀自己的“戰果”。這模樣,怎麼看都不是奶瘾犯了,是真的知道男女有别了。另一邊,白子畫以最快身形逃進了房間。他的臉微微泛紅,心中暗自思忖:這是他能看的麼?将鴨腿放在桌上後,他腦中不自覺地浮出一個念頭——師父的身體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他狠狠搖頭,對自己說一定要忘了這一切!若被發現,被逐出師門甚至逐出長留的,隻可能是自己!
長留山的這場戒奶風雲,在歡笑與無奈中繼續着,而小家夥的成長之路,也在這一個個小小的插曲中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