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序漸進,等獵物進入圈套後,就會發現步履維艱,最後葬身在這裡。白邵禾提醒他們兩個不要放松警惕,而後他拉着王老怪後退了一步。
元德推開門後,也迅速撤開了距離。屋中詭異的白霧,争先恐後地湧出來,他們等霧氣散的差不多後,才勉強看清屋中的陳設。
樓中沒有燭光,隻有從窗台縫隙打進來的幾條光線。光線筆直打在地面,露出刻着奇怪花紋而且鏽迹斑斑的地面。屋子中間是一個巨型石雕燭台,約莫有一人那麼高,粗細差不多像二十年的大槐樹。
“看來咱們不進去,那些東西是不會出來喽?”王老怪聳聳肩,一臉無奈。行吧,他這輩子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現在就當進去開眼了。這麼想着,他就準備第一個進去,白邵禾拉住了他。
“不,你走在中間。元德,你打頭。”
眼下這種情況,很難說清楚,究竟是打頭危險,還是收尾危險。元德恨自己不能分身,要是可以分身的話,他一定不會讓殿下身陷危險之中的。
他隻得服從命令,緩步走進屋中。三人魚貫而入,在白邵禾踏進門檻後,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落下。不是原來的漆紅大門,而是從上面落下來的一道石牆。
“這江郎,是生怕我們臨陣脫逃啊!”王老怪不安地強裝淡定,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空調侃。白邵禾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火苗本來隻輕微地跳動着,這屋中平靜無風,所以他放下了擋住火苗的那隻手。
誰知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度傳來,手中的火苗也開始瘋狂地躍動着,三個人立刻背對背,觀察起四周的情況。屋子中的風越來越大,白邵禾隻得熄滅了火折子。
而後中間的石台,不知怎地就如同星光般亮了起來。一個、兩個、三個、五個……而後以驚人的速度向下蔓延,蔓延到地面後,那種黃綠色的光,開始沿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蜿蜒前行。
亮光行至牆壁,與前面的循序漸進不同,每面牆壁驟然亮起。那光雖然不到刺眼的程度,但對于剛适應黑暗的眼睛來說,還是讓他們不适地閉上了眼睛。
白邵禾眯着眼看腳下,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亮光開始脫落下來。直到這時,白邵禾才看清那是什麼。
“怎麼這麼多螢火蟲?”
或許是剛剛的場景太過絢爛詭異,元德和王老怪都愣了一下,才回複他。
“嗬,這一樓難不成是給人觀光的,怎麼如此好看啊!”王老怪忍不住感歎,好看是真的好看。元德晃了神,看到螢火蟲,讓他想起一些往事。
當年鬧瘟疫,家中人一個接一個離世後,元德一人逃荒。經過一個算命的老婆婆指點後,他摸爬滾打地到了京城。機緣巧合之下,被穆軒岚帶走,結束了漂泊無依的生活。
元德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遇到老婆婆的那天晚上,明月高懸,秋風和煦。他是追着一團螢火蟲跑的,結果螢火蟲沒抓到,卻給他遇到了命中的貴人。
“元德!”看他想的入迷,王老怪推了他一把:“你怎麼了?千萬要集中注意力啊。”
元德立即點頭,也就是這個時候,附着在牆上地上的螢火蟲騰飛的越來越多。有一隻在白邵禾眼前不斷盤旋,白邵禾伸出右手,那螢火蟲仿佛通人性般落在他手上,不停地抖落着翅膀上的東西。
白邵禾湊近看了看,那是一種散發着幽綠色光芒的一種粉末。眨眼間,他們三個肩膀頭頂都停留了不少的蟲子,它們無一例外地在抖動着翅膀。
他猛地一翻手,把蟲子抖落。這種粉末他想起來了,他應該對此印象深刻才是。畢竟,他之前差點死在這種粉末手裡。
“快,别讓這些蟲子落在身上!它們抖落的粉末會刺激樓上的兇獸,兇獸聞了,就會立即陷入癫狂。”
元德趕忙用手驅趕,王老怪又是跑,又是跳,誰知被地上的崎岖絆倒,險些以頭搶地。過大的動作,驚醒了更多的毒蟲,屋子裡的亮度又刺眼了兩分。
“九面牆壁,一定是有樓梯的,我們分頭找。”白邵禾神色稍顯慌張,三人轉身開始檢查起了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