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這麼多年,你總算是露面了。”江郎随手扔了扇子,眼前的人不是假裝的,那他可得提起十二萬分精神了。對面的姜千秋壓根沒看他,而是徑直走到桃花花身邊,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是嗎?當年你跪在我腳邊求我放過你的時候,我就不該心軟的。”姜千秋面色平靜地提起當年的事情,這算是戳了江郎的痛點,他怒目而視,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走到姜千秋身邊。
“呵,怎麼?幾年不見你的功夫隻停留在嘴上了嗎?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所以來吧,這次我們一決生死!”說着,江郎随手脫掉了外面穿着的寬大的紗衣,他的眼神死死盯住姜千秋。
姜千秋擡眸瞥了一眼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隻不過你要放她們,還有妖樓中的人離開。”
這話把江郎聽笑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姜千秋為什麼要這麼要求?
“你簡直單純的不像是你!你把我打死,一了百了,這些喽啰你自然可以帶走。可若是你打不過我,我就送她們去給你陪葬!”
說到這裡,江郎的臉上流露出不悅。乾天樓是他一手修建的,裡面的寵物也是他自己精心喂養的,他最聽不得别人說這是妖樓。
“妖?姜千秋,要真論的話,這世間恐怕隻有你适合妖這個字吧?漂泊無依、居無定所……不,你算不得妖,你就是個鬼!”
看着眼前格外破防的人,姜千秋雙手環胸,笑得輕蔑又無情。
“這則消息算是本閣主送你的,不收你的錢。賀知州,也就是你的至交,那個跟你商議好怎麼絞殺我的人,派來取你人頭的殺手,已經到了錦甯縣邊界了。你早些年替他兒子賣命,現在替他賣命,你開心嗎?”
當年賀知州跟江郎官商勾結,負責跟江郎聯系的人是賀知州兒子賀亮峰。賀亮峰是個貪财好色卻不近男色的主,可誰知江郎就是對他情根深種。
有次江郎謀劃迷暈了賀亮峰,準備霸王硬上弓,誰知道賀知州從姜千秋那裡買到了消息,準備當場誅殺江郎,順便貪墨他的全部家産。
殊不知那時,姜千秋已經調換了情報中兩人居住的房間。就這樣,賀知州作繭自縛,自己間接殺了強占民女、無惡不作的兒子。當夜姜千秋放了江郎一馬,作為教訓,她閹了那個人。
再後來她知道江郎雖然不再強占民女,但又在做人口買賣的事情。可那是姜千秋有要事在身,也就沒有時間修理他……
江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當即反駁,說這不可能。但他心中卻清楚,世間最真的消息,就是姜千秋說出來的消息。芳草閣閣主,從不說假話。
因此,才有閣主一字值萬金的說法。
“卸磨殺驢這種事情,短短幾年在你身上發生兩次,真的是讓人扼腕歎息。”
若是換别人來說,江郎一定會情緒爆發,甚至動手殺了那人也說不定。姜千秋語氣中沒有絲毫悲憫,她隻是在陳述事實。
“無所謂了,我早就想去陰間見賀公子了。所以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帶着你去跟他賠罪!”江郎的眼神狠厲起來,立馬起了架勢準備動手。
他練得一手龍爪鷹鈎,因此他指關節似鷹爪一樣張開,搭配上用顔料染黑的尖指甲,看着還挺唬人的。
不過姜千秋不吃這一套。她左手食指中指并攏,在江郎右胸口點了一下。而後以中指為支點轉動手腕,大拇指按在那人肋間。随後右手握拳打在那人心口,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讓江郎來不及反抗。
就這麼被捶的向後跌倒,毫無防備地倒在地上。桑風雪和桃花花趕忙跑過來,一撲而上鉗制住了江郎。就這樣,三個人挾持住江郎,火速趕往乾天樓。
一路上江郎都在破口大罵,還拼盡全力地掙紮。奈何桃花花一直給他灌某種湯藥,讓他有勁兒使不出,渾身軟綿綿的。姜千秋懶得搭理他,讓桑風雪直接用布條勒住他的嘴。
到了乾天樓後,姜千秋看一眼地上的東西,就交代那兩個人把他摁在那粉末上面。姜千秋轉身就要去乾天樓,桃花花不懂,可桑風雪有聽說過,她趕忙叫住了姜千秋。
“那裡面危險,你要多加小心。”看着桑風雪言辭懇切,姜千秋就知道她誤會自己了。一層一層殺上去太慢了,她知道哪裡有捷徑可以走。
姜千秋走到漆紅大門旁邊的黑牆前,擡手一按,原本完整的牆壁就顯出一個門的輪廓。這種秘密通道,是隻有建造者自己才知道的。因為往往修建乾天妖樓的工人,也會在沒建成的時候被殺掉。
江郎詫異于連這種事情她都知道,敗在她手裡,江郎覺得無話可說。姜千秋不再管園中的人,她拾階而上,在聽到動靜的樓層前停了下來。
推開那扇隐形門的時候,一柄飛刀朝她飛了過來。她腳下一滑險些摔倒,不過因禍得福,正好飛刀從她臉頰擦過。
白邵禾沒有想到,秦千千怎麼來了這裡。
“先下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