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光瓢并不跟白邵禾他們想的那樣,有很強的傳染性。在蟲子蘇醒發病前,都是不具有傳染性的。
唯有開始不适的前期,才很有可能會傳染别人。
“況且,這種蟲子在溫泉熱氣的蒸騰下,更是休眠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現在不怕你們傳染給我。”
領婆婆低頭看了眼,濕漉漉的手掌,沉聲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這病我最後一次見,也都八九年前了。你們究竟是怎麼得上的這病?”
說起這個,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王老怪覺得現在都這種時候了,也沒什麼非要隐瞞的說法了。
哪怕青棗下毒是個猜測,他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領婆婆。
“你說,有這種可能嗎?”
“說不準。不過那人一定是很了解我們當地的事情,甚至可以說,這人就是當地人。”
領婆婆也是個性情中人,她怎麼想的就怎麼告訴了她們。
王老怪撓了撓頭,試探性地問她:“你們這山上有月光蕨嗎?你知道這種草藥的功效嗎?”
領婆婆不解地歪頭,什麼月光蕨,她怎麼沒聽說過。白邵禾幫王老怪補充了一下月光蕨的外貌特征,領婆婆這才恍然大悟。
“我們這裡管那種藥草,叫地婆拐。因為夜深的時候,它發着光,很像土地婆的拐杖。”
白邵禾想了一下,月光蕨頭部彎曲下垂,杆徑筆直接地,的确在外形上很像拐杖。而領婆婆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們喜出望外。
“這東西雖然少見,但也并不是沒有。隻不過這東西特殊,保存不了一個月,而且不知道它的功效。我們采藥人都覺得好玩而已,不會采摘那種東西的。”
王七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他來不及喘息,趕忙跟白邵禾他們彙報秦千千那邊的情況。
“公子,那位小姐走的很快,我帶人奔着她離開的地方找過去,沒有找到她。”
晏信的心突然被揪了起來,相比之下白邵禾的反應算是淡定。畢竟,他清楚莫凝歆一定在暗中跟着她。
而白邵禾萬萬沒想到,莫凝歆已經跟丢了秦千千。
後來白邵禾跟領婆婆商量好,重金聘用她幫忙找月光蕨,越快越好。而王七繼續找人去找秦千千,他們則是隻能繼續在這裡等消息。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月光蕨都找到了,秦千千還沒回來。
鑒于這一路上的跌宕旅程,白邵禾直接做了最壞的打算,他轉頭拉着王老怪的胳膊,臉上疑雲密布。
“若是月光蕨找到,那就得勞煩你,用不同的方法給我們治病了。”
“這……”
世間百方,方方不同。哪怕是同一種草藥,處理的方法也不同。
因此王老怪為難也很正常。
白邵禾也知道這一點,他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實在不行,我們這麼多人,那就一人一個處理方法試藥。”
他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他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的,或許秦千千那邊出事了。
現在白邵禾也沒辦法跟莫凝歆取得聯系,畢竟他們隻能面面相觑地呆在這裡。
好在整個山洞夠大,王七又送來一些被褥,他們就席地而睡。
後半夜的時候,領婆婆帶着自己二十歲出頭的女兒過來,她背上背着一個竹編的背籠。
跟平時見到的那種敞口背籠不一樣,這個背籠圓圓的像是燈籠,而且上面還蓋了個紅布包裹的蓋子。
白邵禾先聽到動靜,桑風雪、元德還有晏信,接連醒過來。而王老怪則是被元德推醒的,今晚睡前他沒機會喝酒,因此現在清醒的倒是很快。
“公子,這裡面就是我們采的地婆拐。”
領竹打開背籠,白邵禾探頭查看。
那地婆拐果然散發着盈盈的白光,他頗為好奇地拿起一隻來看。
正在仔細觀察的時候,眼睛突然傳來一股刺痛,白邵禾猛地閉眼踉跄了一下。元德趕忙上前扶了一下他,而白邵禾手中的地婆拐也徑直掉在地上。
“這是怎麼回事兒?”領婆婆彎腰把地婆拐撿了起來,一旁的晏信不信這個邪,他伸手要過地婆拐。
可還沒端詳兩眼,他眼睛也傳來一陣刺痛的感覺……
“我本來還想,砸碎敷眼睛上。現在看來,這一招是萬萬行不通了啊!”
王老怪往前探着頭看月光蕨,有前兩位的前車之鑒,他壓根就沒有伸手觸碰那東西。
轉眼間白邵禾已經恢複如常,他靈光乍現,想到了眼前神奇的溫泉水。
“領竹,那邊有茶碗,你幫我取幾個地婆拐,放進去。再用溫泉水浸泡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