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來龍去脈後,秦千千心疼地看了郁春兒一眼。她隔着桃花花,一伸手抓住了郁春兒放在桌子上的手。
“放心,跟着我們,你一定不會出事的。”
郁春兒雙眼噙淚地看着她,“謝謝小姐,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們了。”
安慰她幾句後,秦千千跟白邵禾他們談起了,她們這邊的情況。
記錄中寫的的很清楚,李朗帶着安含玉從西門離開,兩個人隻帶了四五個仆從。而梁平樂是從東門離開的,可奇怪的是,她卻是孤身一人。
“鑒于梁平樂多年沒有出府,很多人不記得她的樣子,因此,王小姐是從畫像中,推斷她是梁平樂的。”秦千千剛說完,白邵禾眉頭微蹙:“畫像?”
“是的,對于身份不明的人,守城之人會臨摹出畫像留存。這封畫像我帶回來了。”
王小姐的衣服,袖子非常寬大。又因為沒有量體裁制,裡面的素淨中衣也不是那麼合身。
于是在秦千千遞過去畫像的時候,桌面絆着衣袖,衣料順着胳膊滑落到手肘。她瑩白的胳膊就這麼露了出來,白邵禾秉承非禮勿視的君子原則,立馬低頭。
晏信也趕忙轉過頭,臉上甚至有那麼一點绯紅。
秦千千大大咧咧的,察覺到這事兒後,收回胳膊朝下抖了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
“可是我們也不認識梁平樂,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來吧?”晏信湊過去看了看那畫中的婦人,十分不解。
“千千的意思,是讓我們拿過去給李思源看吧。”白邵禾耐心跟他解釋,晏信這才恍然大悟。
“好好好,那你們休息吧,我們明天就去找李思源。”
“好的,現在夜都深了,我們明天要睡個懶覺了。”秦千千捂嘴打了個哈欠,他們兩個不再逗留,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果然,第二天晏信和白邵禾出發時,秦千千她們還沒醒。白邵禾隻當她們昨夜睡得太晚,需要好好歇息一下。不忍心打擾她們,就直接去李府了。
李思源也不再披麻戴孝,他身着綠緞長袍,接待兩位。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在他看到那副畫像的時候,那副淡然僵在了臉上。
他不僅慌亂了起來,還緊緊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這難道不是你娘嗎?”白邵禾不解。
李思源幾乎是站都站不穩,他扶着椅子坐下,臉色蒼白的地點頭。
“這的确是我娘。抱歉,看我娘這番憔悴的樣子,我真的突然十分心疼她。因此失态了,不好意思。”
晏信後知後覺地點頭,自從昨天秦千千拒絕跟他單獨談話後,他就一直是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白邵禾不知道怎麼勸,也懶得勸他。
等他終于回過神,便準備告知李思源,秦千千囑托的事情。
“李公子,千千說……”
“李公子,千千說确認好後,讓我們趕緊告訴她,我們好商議接下來怎麼辦。既然已經确認,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白邵禾突然打斷晏信的話,讓晏信一頭霧水。可他又十分信任自己這個夥計,于是隻能點頭随他離開。兩個人出府走遠後,晏信才問他原由。
“這畫像有貓膩,不是對我們來說有問題,而是對李思源來說。所以之前千千的話,先别告訴他了,現在最好按兵不動。”
晏信想來也是,白邵禾的确比他細心謹慎一點,看來自己要學的事情還有很多。
客棧裡的秦千千一行人已經起了,四個人坐在餐桌邊吃飯。桑風雪聊起了王老怪和元德,一夜過去,不知道他們那邊查的怎麼樣了。
秦千千咬了一口饅頭,漫不經心地回複她:“王老怪那個懶蛋,讓他去,他鐵定在那裡墨迹一整天。反正啊,今天是不會回來的。”
這話勾起了桃花花的興趣,她敲了敲眼前的碗,等秦千千看過來的時候,她笑着提議:“要不要賭一把!”
秦千千勢在必得的聳聳肩,“好啊,我賭他回不來。”
“那我也賭他今天回不來!”
“……”秦千千白了她一眼,這還賭什麼。“自己吃飽了就上樓玩去吧,真的沒空陪你玩。”
這時,外出的兩個人回來。白邵禾隻看到桃花花氣呼呼的上樓,就能猜出肯定又是秦千千跟她鬧别扭了。他徑直走到秦千千身邊,坐在了她身邊的長凳上。
“千千,李思源非常不對勁兒。所以,你交代的事情,我們沒有告訴他。”
秦千千停下筷子,一臉嚴肅地嚼着饅頭。白邵禾看着她,等她說些什麼,桑風雪卻搖搖頭,讓他别等了。
“千千一看到吃的,那頭腦就空空了,現在她是沒辦法給你什麼回複的。所以,先吃飯吧。”
“老闆,再加一個清炒白菜!”腦袋空空的秦千千,擡頭點菜。白邵禾都有點被氣笑了,算了,還是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