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讓衆人都陷入了沉默,原本以為光滑的刀口是破案的關鍵點,現在看來,反倒成了一個絆腳石。
白邵禾他們後來又隻放了半袋黃豆試了試,結果一拉到底還是發現刀口比兇手留下的光滑。再三測試後,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白邵禾還是不得不跟秦千千說起結果。
“隻有拉起一半時,那粗糙度才跟兇手留下的别無二緻。也就是說,兇手不可能是一氣呵成,直接拉上去的。不管他拉的方式如何,我們都獲得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白邵禾邊踱步邊分析,原本他是想通過刀口,推斷出兇手更多的信息,可現在顯然推測不出來多餘的線索。那就回到最初的起點,得出最簡單的結論。
“兇手會武功,但不是高手。他最擅長的,是刀或匕首那樣的武器。”
深度相同的傷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碼說明,兇手是個玩刀的行家。至于把人吊在主梁上,沒有一點武功的人,上都上不去。
一旁的秦千千跟着感歎,她是一點武功都沒有,不然她高低得上去查看一下情況。聽到她這感慨,白邵禾面不改色地提議,他可以帶秦千千上去。
“不過,上去你可别亂動,那地方你站不穩我怕你掉下來。”
秦千千一口答應,于是白邵禾就攬住她的腰,讓秦千千雙手環在他的腰際,就這麼帶 她跳了上去。
桃花花眼看白邵禾先是踩到椅子上,而後借力踏上博物架;再後來是腳尖輕點兩人高的屏風,最後像是嫦娥奔月似的向前飛,帶着秦千千穩穩落在五人高主梁上。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看得她是目瞪口呆的。白邵禾就這樣在屋裡轉了半圈,就帶着人上去了!
桃花花轉頭看向那做工精美,甚至可以說是薄如蟬翼的屏風扇面。好奇地過去晃了晃,看着搖搖晃晃的屏風,桃花花不由得心中感慨。
“那屏風也沒有固定在地上啊,怎麼白邵禾一腳踩上屏風,那屏風都沒有動彈的。高手,他果然是個高手!”
桑風雪深色凝重地看着秦千千:“千千,千萬要小心。”
而桑風雪心中對白邵禾的實力,又多了一分好奇。剛剛那行雲流水的動作,桑風雪認為自己一個人做得出來。可再帶上秦千千,她覺得自己做不到。
桑風雪心中一直有個武力值排行,在她看來,自己的武功強于晏信元德,稍遜色于白邵禾。至于晏信和元德,怕是元德的武功要更高一些。
現在看來,她和白邵禾的差距,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一些。
上面的空間比秦千千想象中大,她緩緩松開攬着白邵禾的腰。但目光一偏,看到離地面多高後,她還是一秒慌了。慌亂中,她抓住了白邵禾的手。
白邵禾時刻關注着她,發現她身體十分僵硬,就緊緊攥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放心,我陪着你呢。”
秦千千小幅度地點頭,待她長呼兩口氣後,這才開始緩緩蹲了下去。秦千千在心中安慰自己,再不濟就是掉下去,下面有桑姐姐和元德,她就不信兩個人接不住她。
許是突然想起還牽着的手,秦千千轉頭看向白邵禾,他為了配合秦千千的動作,早就往前彎下了腰。
秦千千已經适應了一會兒,再加上蹲下就不太看得到下面,她就緩緩松開自己的左手。
“沒事,你……,”她擡頭的幅度太大,整個人往後面歪了一下,這下把白邵禾也吓了一跳。他飛快地攥緊秦千千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還是就這樣查看吧。”
秦千千不再說什麼,連忙低頭看起腳邊一個又一個的刀痕。她一邊查看,一邊用手觸摸那些凹凸不平的刀口。可沒舉一會兒胳膊,她的左手就酸的不行。
察覺到秦千千再度松開手,白邵禾不解地看着她。
“我胳膊酸了,你松手吧,你也能直起腰歇歇。沒事,我這樣就行。”
為了配合她,白邵禾全程微微彎腰,秦千千松開手後,他才直起了身子。
在他還沒搞懂,秦千千的“這樣”是哪樣時,秦千千就上手抓住了他長袍的衣角。還沒等他說什麼,秦千千就繼續低頭研究刀痕去了。
底下等着的三個人,桑風雪和元德大氣都不敢出,她們擔心秦千千,隻能用眼神交流。兩個人都愁眉不展的,桃花花左看右看,看不懂她們的眼神,着急的不行。
“哎呀!你們有什麼就說嘛,這麼眉來眼去的是要幹什麼!”
這一嗓子把秦千千吓了一跳,她歪頭朝下面吼:“桃花,你是皮癢了是吧,你等我下去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桃花花還想反駁什麼,卻被桑風雪按住了。桑風雪不想她影響秦千千,于是隻能捂住她的嘴,讓秦千千繼續做事。
秦千千手在刀口摸了摸,總覺得上面有什麼東西。于是她把指尖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可是一點氣味都沒有。于是她慢慢起身走了過去,然後示意白邵禾跟她一樣蹲下。
兩個人頭對頭,秦千千才指給他看。